是她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舞台的象征。
而他周屿,穿着最贵的衣服,做着最卑微的杂役,像个误入仙境的凡人,手足无措,满心惶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强烈的自卑感,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那不是面对情敌的嫉妒,那是面对一个全然超越自己认知和生存维度的存在时,产生的根源性自我否定。
他发现自己甚至连“恨”顾寰宇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差距太大,大到恨意都显得无力而可笑。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蹉跎岁月,恨自己将明珠弃若敝屣,恨自己……根本不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他公司那位副总的催促信息,问他“死哪儿去了,赶紧回来收拾”。
周屿看着那条信息,又看了看镜中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忽然咧开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回去?回到那个角落,继续像个隐形人一样,看着沈静渊光芒万丈,看着顾寰宇主宰一切,然后被副总呼来喝去,被其他宾客视若无物?
他做不到。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会彻底疯掉。
他猛地拉开门,没有回宴会厅,而是踉踉跄跄地冲向电梯,按了下行键。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条通往璀璨灯火和金碧辉煌的走廊,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口,而他,已被永久驱逐。
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在他湿冷的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车流和衣冠楚楚进出的人群,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到自己与这座城市的浮华格格不入。
那身为了这次机会特意购置的西装,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他脱下外套,胡乱搭在手臂上,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失魂落魄地走向地铁站。昂贵的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地铁车厢里拥挤嘈杂,混合着各种气味。他靠在冰冷的车门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闪回着今晚的画面:沈静渊颈间的钻石光芒,她发言时沉静自信的眼神,顾寰宇落在她腰际的手,还有那些大人物们倾听她讲话时专注或惊讶的表情……
每一个画面,都在反复凌迟着他。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见过,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再也无法用过去的眼光看待沈静渊,也再也无法用过去的认知来安慰自己。
那个曾经在他掌控之中、被他视为“私有物”和“生活背景板”的女人,已经羽化登仙,去了他永远无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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