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坐在自己那间如今已彻底沦为杂物间的客厅里,地上散落着空啤酒罐和外卖包装。窗帘紧闭,只有电视屏幕的光闪烁不定,映着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脸。
距离咖啡馆那次彻底失败、颜面扫地的“谈判”,已经过去快两周了。沈静渊那句“不必再见”像冰冷的判决,将他钉死在“过去式”的耻辱柱上。而那个突然出现、眼神警告他的黑衣男人,以及后来隐约听说的,沈静渊上了某辆豪车的传闻,更是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他试过打电话,被拉黑了。发信息,石沉大海。他甚至冲动之下又去了那家酒店式公寓,却被保安客气而坚决地拦下,被告知“沈小姐已退房”。她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让他纠缠的缝隙都没留下。
这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切割,比他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要糟糕百倍。他原本以为,沈静渊至少会有些许不舍,至少会在他“示弱”和“挽回”时有所动摇。可她就像一块被投入火中淬炼过的寒铁,冷却后只剩坚硬和冰冷,再也捂不热了。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生活持续的失序。工作频频出错,被上司隐晦提醒;家里一团糟,母亲和姑姑的电话从最初的埋怨变成了现在的数落和给他安排新一轮相亲的压力;胃疼发作得更频繁,深夜只能自己蜷缩在沙发上,连杯热水都懒得烧。
所有曾经被沈静渊默默抚平的褶皱,如今都加倍反弹回来,变成尖锐的毛刺,扎得他浑身难受。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不是沈静渊离不开他,而是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上了沈静渊为他构筑的那套舒适、体面、无需费心的生活系统。他享受着她的照顾,却又鄙视她创造这份照顾所依托的“无用”努力。现在系统崩溃,他才惊觉自己早已丧失了独立运行的能力。
强烈的失落感和失控感日夜折磨着他。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抽走了重要零件的机器,轰隆作响却无法前进,只能在原地空转、生锈。那个曾经被他视为“附属品”、可以随意安排和评价的女人,如今脱离了他的掌控,不仅没有跌落尘埃,反而似乎踏入了某个他根本无法触及的、更光鲜的领域。
这种认知带来的不是反思,而是一种混合着嫉妒、不甘和屈辱的强烈悔恨——他悔恨的不是自己曾经的刻薄和轻视,而是悔恨自己竟然“放走”了她,让她有机会去“攀上高枝”!
那天下午,他鬼使神差地又开车来到了“时光角落”咖啡馆附近。他知道沈静渊不会再出现,但好像待在这个充满过去痕迹的地方,才能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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