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早已在父亲那些浩如烟海的书卷和充满思辨的谈话中,找到了真正的兴趣——那种用理性框架梳理混沌世界,并试图在其中确立公平尺度的智力挑战,让她着迷。
本科四年,她是毫无争议的佼佼者。专业课接近满绩,模拟法庭比赛的最佳辩手,学术论文发表在核心期刊上。大四时,她同时收到了本校保研资格和国外两所顶尖法学院的offer。父亲倾向于让她出国,开阔眼界,汲取不同法系的养分。
“你的天赋和基础,不应该只局限于一国一域的法律实践。”沈牧之在书房里对她说,语气是讨论学术问题般的平静,“真正的法律人,需要有更广阔的视野。出去看看,再回来,你的理解和根基会完全不同。”
林韵则有些舍不得,但同样支持:“你爸爸说得对。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家里供得起。只是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那时的沈静渊,面前的道路光芒万丈。她甚至已经开始浏览国外公寓的信息,规划着未来的学业。
然后,她遇到了周屿。
是在一次跨校的创业沙龙上。周屿作为已拿到融资的学长代表发言,谈吐自信,描绘的互联网未来图景听起来激动人心。他主动过来和她交谈,夸她“气质很特别,不像一般学法律的女孩子那么咄咄逼人”。他追她的方式直接而热烈,符合他对“效率”的追求。他会因为她随口提了一句某家甜品店,就跨越大半个城市买来送到她宿舍楼下;会在她期末复习时,贴心地订好营养外卖。
和法学院里那些或锋芒毕露、或严谨到刻板的男生相比,周屿显得那么不同,充满了鲜活的社会气息和“实干”精神。他对她所学的东西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尊重,虽然那尊重后来看来或许浅薄。更重要的是,他给了她一种错觉——一种脱离父母的光环和期望,仅仅作为“沈静渊”这个人被喜爱和需要的错觉。
当她和父母提起周屿,并隐隐透露出可能因为感情而暂缓出国计划时,书房里的气氛第一次降到了冰点。
“胡闹。”沈牧之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动作表示他正在压制极大的不满,“静渊,你的理智呢?为一个认识不到半年、未来发展轨迹完全不确定的人,打乱自己规划好的人生路径?这是最不经济、也最不负责的行为。”
林韵更担忧的是人:“囡囡,妈妈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你们的世界观、成长背景、未来的方向,差异太大了。激情褪去之后,靠什么维系?你要想清楚。”
那时的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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