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穷凶极恶之徒,岂会真心悔改?
“你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李重阳直起身,看向令狐冲,脸上带着一丝讥诮:“大师兄,你听到了?他说他能。”
令狐冲点点头,以为李重阳被自己说动。
李重阳却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可大师兄你信吗?你信一个作恶半生、奸淫掳掠无数、毫无信义可言的采花贼,在受此重创,心怀怨毒之下,会真的金盆洗手,之后寻地隐居了此残生?还是说,你觉得他日后若侥幸治好了眼睛和手脚,不会重操旧业,甚至变本加厉地报复?”
“我……”令狐冲一滞。
不等他回答,李重阳又接连发问,语气越来越严厉:“大师兄,你我身为华山弟子,名门正派,擒住此等恶贼,不思将其绳之以法,以正视听,反而因一时心软,要私自放掉?
此事若传扬出去,江湖同道会如何看待我华山派?会如何看待师父的教诲?他们会说华山派弟子与采花贼称兄道弟,私放恶徒!届时,华山派百年清誉,师父一生英名,岂不因你我一念之仁而蒙尘?!”
令狐冲脸色一白,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我……我只是觉得他已受惩罚,何必要赶尽杀绝……江湖中人,或许……”
“江湖中人或许可以不当一回事?”李重阳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如炬,逼视着令狐冲,“那么,那些被田伯光糟蹋、侮辱、一生尽毁的无辜女子呢?那些因女儿受辱而羞愤自尽的父母呢?那些终日活在痛苦与阴影中的家人呢?他们的仇,她们的恨,谁来报?!她们的公道,谁来讨?!”
他每问一句,便踏前一步,气势逼人:“大师兄,你的豪气,你的心软,给了这等该千刀万剐的恶贼。而那些受害者的血泪,你可曾看见?可曾放在心上?!”
令狐冲被问得连连后退,额头冷汗涔涔,脸色阵青阵白。
他并非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他天性中那份不羁,让他总是不自觉地会去欣赏某些人的豪气。
此刻被李重阳如此直白训斥,他只觉得自以为是的江湖义气,正在被无情地撕碎。
“可……可田伯光他……他毕竟也算条汉子,回雁楼上……”令狐冲还想为田伯光辩驳几句。
“汉子?他也配称汉子?”李重阳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大师兄,我且问你,魔教之中,是否也有行事豪爽之人,比如那‘天王老子’向问天。你是否也要因其豪爽,便去与他结交,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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