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余教习晌午说,珠市的江总管把那海妖打跑了。”
魏青踏进门时,二界桥宅院里的矮桌旁,阿妹魏苒正扒着饭,半锅陈米蒸得干硬,配着三条煨咸鱼,她腮帮鼓得圆圆的,吃得倒也算香甜。
“只打跑?没擒杀?”魏青拎过陶壶倒满粗瓷碗,仰头灌得喉结直滚:
“海妖一入滩水,三级练武师怕也难按住。”
他擦了擦嘴,看向魏苒:“门前酒馆我打过招呼,你想吃啥,要么翻牌子要么喊挑夫送。光吃珠鱼鲜蚌养不起好气血,得添些油水。”
魏苒摇摇头,指尖蹭了蹭发红的手腕:“费那钱做啥?你练功银钱流水似的花,珠档还没开,家里得省着来。
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
对了阿兄,这几天抄书赚了百文,教习夸我字好,明儿让我去另一家呢。”
魏青皱了皱眉,把她手腕拉过来捏了捏:“等下烧热水,用粗巾敷敷,别累坏了。
咱们家不差这百十来文,做事得量力。”
他不反对魏苒做工,大户藏书多,抄书也算翻遍典籍长见识,早年道未丧时,还有人白抄书只求多瞧几本。
魏苒乖顺地应了声,瘦小的肩头缩着,脸色却亮了些:“阿兄,这阵子没头痛,也没发愣。自从你教我写字念书,身子都轻快多了。”
这话让魏青松了口气。
先前柴市李老四想人魏苒当干女儿,他拿“羊癫疯”的由头推了。
那不是假话,他刚到这世时,见过魏苒两次突发头痛,双眼空洞得像枯井,摇打半柱香才醒,最狠时手脚都抽成一团,跟上辈子听过的癫痫一模一样。
早年家没败时,请郎中也只说是“羊角风”,开些安神汤药罢了。
“这几天我在玄文馆落脚练功,托梁哥照看着你,没出事吧?”
魏苒收拾碗筷的手顿了顿:“梁哥让我搬去东市铺子,跟他和梁实住几天。
可我怕你回来拿东西没人开门,刚搬的家灶火都没暖热,冷清着不像样,就没应。”
她性子偏静,不爱凑陌生人的热闹,只愿黏着魏青。
“梁实是怕杨鳖寻仇,珠市那卫队良莠不齐,打着剿水匪的幌子,绑票谋财的事没少做。”
魏青从厢房取了包裹,把玄文馆那身讲究的衣袍叠好,换上短打裤配褐色粗布袍:“不过我拜了萧惊鸿为师,这事算了一半,等我手法练熟,迟早拔了这根刺。”
草鞋踩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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