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不明白。
兵部侍郎这个位置,兵部尚书萧鼎早就举荐了多次,延徳帝却力排众议择定了沈泊易,这是皇权与世家之间的争斗,而这种争斗早已不是一日两日。
这些年延徳帝对世家明面上和和气气,实则底下却是暗潮涌动,否则也不会放任李繁宁在这个位置胡作非为。
他想要收拢世家的权力,就必须要打破世家的桎梏,而首先就是要安插自己人,沈泊易是这其中一个。
李繁宁明白,朝廷上下更是心知肚明,如今沈泊易再不是无党无派,他的背后是圣上。
所以,延徳帝是打算替这个新晋纯臣讨回自己被扣在公主府的儿子了么?
李繁宁抿了下唇,神色恹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然而,延徳帝下一句却道:“所以,朕倒是不反对你与沈家联姻,只是那沈骤是个庶子,无才无德,配不上你,但你若当真心仪他,倒也无不可。”
李繁宁一怔,倏地抬头看向延徳帝,见他神情认真,并无玩笑之意。
“怎么,傻眼了?”延徳帝叹道:“朕既想重用沈家,你又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朕何不成全你?”
李繁宁应该欣喜的,可此刻涌上心头的却是迟疑,“父皇既想重用沈家,可调查过沈骤吗?”
那张脸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李繁宁不必在延徳帝面前回避此事。
这两年她无数次想重翻旧案,可只要刚起个头就会被延徳帝摁下去,当年的案子似乎成了延徳帝心中的一根刺,他至今不肯放李业衡出王宅,也不许任何人提谢临舟。
可是帝王多疑,沈骤这张脸,他怎么可能不查?
既然查了,又当真全信了吗?
延徳帝闻言果然默了须臾,却是反问李繁宁,“依你之见,这沈氏长子,究竟是不是?”
四目相接,李繁宁屏住了呼吸。
她试图从帝王深不可测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她什么都看不出。但是她知道,人死如灯灭是一句悖论,至少在大理寺的罪案里,他的罪名罄竹难书,他死了是罪臣,活着便是罪加一等的逃犯。
李繁宁在这一刻深刻地意识到,沈骤绝不能是谢临舟。
李繁宁沉默,她的气息轻慢到有点颤抖,掩盖在袖子里的手也攥紧了,她掐着虎口,半响才说:“他不是。”
“当年那人的尸首是由大理寺何大人亲自料理的,儿臣看过仵作记档,除非……”
延徳帝道:“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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