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们长大了,让他们自己拼’。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江晚棠的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守”字,玉质被体温焐得温热:“我奶奶总说,这玉佩能挡灾。小时候我摔断过腿,戴着它的那截日子,夜里总梦见个穿蓝布衫的阿姨给我盖被子,现在想来,许是林默的妈妈。”
林默的心轻轻一颤。母亲在他五岁那年就走了,印象里只剩个模糊的背影,总在灶台前忙碌,围裙上沾着面粉。他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阿禾(母亲的名字)说,等默儿懂事了,就告诉他,妈妈的魂守着他呢。”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银网。老槐树上的雏鸟不知何时醒了,发出几声细嫩的啾鸣,像是在应和屋里的暖意。陈婆婆端来两碗刚温好的米酒,酒液里浮着几粒桂花:“尝尝?去年秋天采的桂花,埋在坛底酿了一年,驱寒。”
米酒入喉,带着淡淡的甜,暖意从胃里漫到四肢百骸。林默看着江晚棠低头抿酒的模样,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轻颤。桃木簪上的“陆”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与玉佩的腊梅纹交相辉映。
“地窖里的清灵水,”林默忽然开口,“该怎么用?”
陈婆婆往炉子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又落下:“等明天天好,去老槐树下挖个坑,把水埋进去。那地方聚着红鲤巷的灵气,水能顺着树根渗进土里,慢慢净化那些陈年的怨气。”她顿了顿,看向林默怀里的剑鞘,“剑鞘也埋进去吧,它守了这么多年,该歇歇了。”
林默点头。剑鞘在怀里安静地躺着,锈迹斑斑的鞘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不再发烫,只剩温润的凉意,像父亲宽厚的手掌搭在他肩上。
后半夜,江晚棠趴在桌上睡着了,发梢垂在碗沿,沾了点米酒的甜香。林默轻轻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她的呼吸很轻,像落在花瓣上的雨。他低头看着拼合的玉佩,忽然明白,所谓的传承,从来不是沉重的枷锁,而是无数温柔的惦念,以血脉为绳,以时光为结,一代代缠缠绕绕,最终系在最该在的人手里。
天快亮时,陈婆婆已经起身揉面,案板上的面团被揉得发亮。林默抱着江晚棠往客房走,她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桃木簪从发间滑落,他弯腰捡起,轻轻插回她的鬓角,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烫得像团小火苗。
回到堂屋时,陈婆婆正将蒸好的馒头摆上蒸笼,白雾缭绕里,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苏家那小子早上又来电话,说要把他爷爷留下的实验室改成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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