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呜……娘亲!呜呜呜……”
稚童哭喊声在这深冬雪日的凌晨显得特别突兀,一下打破了庄子里的宁静。
“欸!在呢,娘在!阿沅莫哭。”
柳氏从床上突地坐了起来,赤脚冲向门口。
“娘亲…呜呜!怕怕!呜呜…”三岁的小奶团赤着脚,只着单薄的里衣瑟瑟发抖,看见娘亲更加委屈。
她本想冲娘亲扑上去,却又不肯放下已经泼了一半的药碗,另一半药汁晕染得一地猩红,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古怪药味。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奶娘呢?待会处置了她。”柳氏蹲下身,迅速抢过药碗,“啪”地放到一旁,一把将女儿搂住:“娘在,娘在,娘的阿沅别怕。”
进屋,关门,把手上的小奶团往棉被里塞,再屁股床上一坐,抬脚也插进被子,侧身半躺把被子里的女儿往自己身上一搂,柳氏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但仍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阿沅如同袋熊一般紧紧挂在娘亲的身上,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柳氏的衣襟,脚也搭在她的肚子上,却比刚才抖得还厉害。
她哭声不停,满含恐惧的眼睛在泪光中扑棱扑棱地闪,“娘亲,窝怕!呜呜,大火,好大的火,爹爹被大火烧屎了。”
奶娃娃虽然口齿不清,但结合她的脸上的神情,就像在诉说一个恐怖的真实故事。
“那是阿沅在做梦,梦都是假的,别怕,娘在呢,爹爹也在床上。”柳氏轻拍她的背哄。
“呜呜,是真的,大火烧屋,爹爹疼,呜呜……”
不待柳氏继续开口,小奶团又冲口而出:“嘚嘚也疼,嘚嘚被好多人追…打断了腿,看见骨头,好疼,呜呜,后来…也屎了。”
柳氏:这梦太毛骨悚然,难怪把孩子吓成这样,心里忍不住又咒骂起了奶娘。
“四个坏婆子灌娘亲喝黑黑的坏药,娘亲说不出话……绑上马车…呜呜…破庙里…脏脏的乞丐。”
本想先聆听,再安慰,但听到这里,柳氏的手顿住,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嘴里也发不出声。
床忽然震了一下,床那头里侧的男人发出痛苦又微弱的抽气声。
“那是坏药,不是救爹爹的,呜呜!喝了爹爹就动不了啦!”
“嘚嘚不柒傻傻的药,不柒不柒;娘亲柒坏药…变哑巴…绑马车……丢乞丐窝。”
“后来……窑子里……窝也屎了。”
奶声奶气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阿沅的上下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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