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从院里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是王老抠的本家侄子,平时跟着他跑腿办事。两人一左一右堵在韩木匠面前,抱着胳膊,胸脯挺得老高。
就在推搡间,后院猛地传来王老抠婆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咋啦?!“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王老抠那八九岁的宝贝独子,刚才还在院里活蹦乱跳,此刻却像中了邪似的,在堂屋里抱着头满地打滚,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扭曲,手指颤抖地指着空无一物的房梁角落,声音尖利得不像人声:
“别打我!别打我!红衣服的姐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偷爹藏在东屋炕洞第三块砖底下的银元了!啊——!“
这话一出,王老抠的脸“唰“地一下,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比外面的天色变得还快。东屋炕洞!第三块砖!藏银元!这兔崽子怎么会知道?!这混账话怎么偏偏这时候喊出来?!
他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也顾不得韩木匠了,连滚带爬地扑向儿子。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他那两个本家侄子也慌了神,围着哭闹的孩子不知所措。
韩木匠站在原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精准无比的“闹剧”,心里没有半分庆幸,反而升起一股寒意。
他不再多言,默默地收拾好散落的工具,一样样装进那个磨得发亮的旧工具箱里。整个过程,王家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阻拦,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他背起工具箱,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混乱,转身,挺直了腰板,不紧不慢地走出了王家大门。
工钱,自然是一分也没拿到。但奇怪的是,就在韩木匠回到家后第三天,王老抠竟托人捎来一个布包,里面除了足额的工钱,还多了一小包上好的烟叶,捎话的人只含糊地说王家孩子病好了,东家让他“千万别往心里去”。
韩木匠捏着那摞钱和烟叶,心里明白,这不是王老抠突然讲理了,而是那“红衣服的姐姐”,把“道理”讲得太透彻,让他不敢不讲理。
韩木匠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回到家,没跟任何人说,只是默默地在自家仓房的角落,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摆上了一个小小的、不显眼的牌位,上面没写名字,只是常年供着一杯清水,几块点心。
他知道,这是那“胡仙”在报恩,用它的方式护着他,也提醒着他,彼此之间那份心照不宣的“邻里”情分。
“后来呢?太爷爷,那胡仙一直保护着韩太叔公吗?”磊磊小声问道。
我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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