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送东西的内侍,比往常多了三成。”
朱由检沉默片刻,走到书案前。他取出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魏进忠、客氏、骆养性、王安。然后用线将它们连起来,形成一个简单的关系图。
“殿下这是……”王承恩不解。
“理清头绪。”朱由检放下笔,“魏进忠在司礼监内排挤王安,在宫外拉拢锦衣卫,在宫内结交客氏。这三条线若都成了,他在宫中的势力将难以撼动。”
他指着图上的“王安”:“这位王公公,我们必须保住。”
“可是殿下,咱们现在自身难保,如何能……”
“不是直接插手。”朱由检打断他,“太医给王安开的方子,你能打听到吗?”
王承恩想了想:“应该可以。太医院的药方都要存档,李典簿有个同乡在太医院当差,或许能抄一份出来。”
“去办。尽快。”朱由检道,“还有,想办法给王安那边递个话——不用太明显,就说本王前日读医书,看到‘饮食不洁’之症,需注意药材配伍,有些药性相克,反而会加重病情。”
这是隐晦的提醒。如果王安真是被人下毒,那么下毒者很可能就在他身边的饮食或药材中做手脚。提醒他注意药性相克,既是自保的方法,也是暗示他可能遭人暗算。
“奴才明白了。”王承恩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李典簿还让奴才转告殿下,说是……司礼监近日可能会对各宫用度进行第二轮核查,这次会更加严格。让殿下早做准备。”
第二轮核查?朱由检冷笑。魏进忠这是要借清查用度的名义,进一步确立自己在宫中的权威,同时寻找机会打压异己。
“本王知道了。你告诉李典簿,他的情分,本王记下了。”朱由检顿了顿,“另外,从咱们库房里挑两匹好些的缎子,悄悄送给他。就说……是给他家中老母做衣裳的。”
恩威并施,这才是御下之道。李典簿这种底层太监,最看重的就是实际的利益和未来的保障。
王承恩领命而去后,朱由检独自在书房中沉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夏日的晚风带着湿热的气息,从窗缝中钻进来。
他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大明律》。翻到关于宫廷用度的章节,仔细研读起来。既然要应对核查,就必须先弄清楚规则。哪些是亲王的定例,哪些是额外的恩赏,哪些可能被视为逾制……这些细节,都可能成为别人攻击的武器。
读到深夜,朱由检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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