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忍不住爆喝出来,是程处默安排在附近的一个家将,听得热血沸腾,忘乎所以。这一次,没人阻止他,因为很多人心中也同样激荡着这两个字!连主位上的老郡王,也情不自禁地微微颔首。
林逍仿佛被这喝彩声点燃,他抓起桌上不知谁的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狂饮一口,酒液飞溅,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然不顾,赤红着双眼,筷子重重砸在壶上,发出“铛”的一声大响!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他环视四周,那些或震惊失神、或如痴如醉、或面色苍白(如郑经)的面孔,在他眼中仿佛化为了诗中邀饮的知己。他纵声长笑,笑声中是无尽的苍凉与冲破云霄的豪迈,混合着酒气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吟到此处,他猛地将手中的筷子掷于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双臂大张,仰首向天,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直击灵魂、仿佛能撕裂这盛世繁华表象的最后一句: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万古愁三字,余音如钟,在杏园上空盘旋,久久不散,仿佛真的将千百年来文人志士心中那无法排遣的寂寞与悲怆,那对生命短暂与功业难成的慨叹,尽数倾泻而出,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论身份高低,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有人张着嘴忘了合拢,有人手中的笔掉在地上浑然不觉,有人举着酒杯僵在半空,有人眼中竟隐有泪光闪烁。那是一种被极致的美与力量击中后的失语。
郑经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引以为傲的诗才,在这首仿佛自九天银河倾泻而下的诗篇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不,连尘埃都不如。他所有的矜持、优越、算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屏风后,崔清月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胸腔里那颗心在狂跳,那诗句中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她的灵魂上。“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他内心的呐喊吗?“与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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