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绑定的方式——革命夫妻。
“新娘子出来啦!快看快看!”
“哎哟,挺俊的闺女!沈工好福气啊!”
“让让,让让,新人要敬酒了!”
人群骚动起来,自动分开一条道。
那个叫沈凛的男人拨开围着他的人,朝她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稳,眉头却微微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疏离。走到近前,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陌生,像在看一个刚刚认识、需要完成某项仪式的合作伙伴。
“走吧,”他开口,声音是陌生的低沉平稳,没有顾凛那种久居上位的冷冽威严,却同样没什么温度,“敬一圈,完事。”
他递过来一个很小的白瓷酒盅,里面是清澈的、烈性白酒刺鼻的气味。
秦笙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看着这张熟悉到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尖叫、又陌生到让她浑身发冷的脸,胃里翻江倒海,恨意和暴怒像岩浆一样在冰封的血管下冲撞,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死生不见?
老天爷直接把他们焊在了一起,成了夫妻?
好。
很好。
极致的情绪冲撞之后,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清醒,骤然降临,压过了一切。
她抬起手,没有去接酒盅,而是轻轻将额前一丝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冰凉,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连她自己都意外的镇定。
然后,她抬起眼,迎上沈凛平静无波的目光,嘴角极其缓慢地、近乎僵硬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弧度。
顾凛。
沈凛。
不管你叫什么,这一世……
我们,慢慢算。
她伸手,主动拿过了旁边妇女手里那个装着糖水的搪瓷缸子。
“走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沈、工。”
第三节:咫尺天涯
庆祝大会终于散场时,天已经黑透了。
赵干事——那个圆脸妇女,是钢厂工会的——帮着把借来的桌椅碗筷还给邻居,又把院子里满地的瓜子皮糖纸粗略扫了扫,最后叮嘱了几句“好好过日子”、“早点给沈工生个大胖小子”之类的话,也提着剩下的半袋水果糖笑眯眯地走了。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关上,将最后一点嘈杂和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
骤然降临的寂静,比之前的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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