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本上的铅字更珍贵。
“我在想,”张东健的声音不高,但清晰,
“为啥七个人就是劳动互助,八个人以上就是兔子尾巴?这线是谁画的?拿什么尺子量的?”
黄宗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说得在理啊!”
他蹭地站起来,嗓门亮堂得全教室都听得见:“厉先生,我们认为这说法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陈启航转过头,眉毛挑得老高,那神情分明在说:你黄宗又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黄宗不怵,他清了清嗓子:
“年光久的瓜子解决了当地十几口人的饭碗,老百姓排队买他的瓜子,是因为他炒得香,货真价实。这怎么就成了兔子尾巴?
照这么说,咱现在到处新起的三产服务社,街道办的小工厂,算怎么个性质?”
教室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更大的议论声。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厉先生放下茶缸,示意黄宗坐下。
老先生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却没写字。
他转过身,目光在教室里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张东健身上。
刚才黄宗站起来前,分明是跟这个沉默的学生交流过。
“张东健同学,你刚才和黄宗同学耳语,想必也有想法。站起来说说?”厉先生的声音平和。
全教室的目光又一次聚焦过来。
张东健他稳了稳心神,站了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拖出轻微的声响。
“要说年光久,我们先说说他炒的瓜子为什么叫傻子瓜子?而不是疯子瓜子或者是棒槌瓜子?”
张东健话音刚落,教室里传来一片哄笑声,紧张的气氛松动了一些。
厉先生也觉得这论调颇为有趣,他抬手制止了笑声,示意让张东健细说。
张东健也不怵,慢慢说道:
“我查过资料,年光久今年42岁,是个文盲,因为从小反应有些慢,街坊邻居都叫他傻子,这是傻子瓜子名称的由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同学们:
“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大家想想,一个被叫做‘傻子’的人,怎么能够在做到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养活其他人?”
张东健话音刚落,教室里传来一片嗡嗡声。
有人小声辩解道:“是,他生活有难处,可以找老乡帮忙。但不能走歪路。”
“这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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