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针线——是缝衣服的针,和普通的棉线。还有一小瓶烧酒。
“按住他。”老汉说。
清辞和另一个闻声出来的老婆婆一起,按住李浩的肩膀和腿。老汉用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烂肉,李浩疼得抽搐,但没醒。然后,老汉用烧酒冲洗伤口,李浩疼得闷哼,身体绷紧。
最疼的是缝针。针扎进皮肉,线拉过伤口,一针,又一针。李浩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但始终没醒。
清辞看着,眼泪流得更凶。她握着李浩的手,他的手冰冷,但在颤抖。
终于缝完了。老汉撒上药粉,用干净布条包扎好。李浩的呼吸平稳了些,但脸色还是白得像纸。
“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老汉说,擦了擦手上的血,“伤口太深,又感染了。我只有这些土药,能不能抗过去,看他命硬不硬。”
“谢谢您,谢谢您……”清辞连连道谢,想掏钱,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老汉摆摆手:“不用。这世道,能帮就帮一把。”他看着清辞,“你们是惹了什么事吧?枪伤,又被人追。”
清辞咬着嘴唇,没说话。
老汉也不追问,对老婆婆说:“煮碗姜汤,放点红糖。”
老婆婆点点头,去灶台忙活。老汉在床边坐下,看着李浩,又看看清辞:“姑娘,你哥这伤,没三五天起不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清辞摇头。她不知道。前路茫茫,后有追兵,李浩重伤,她身无分文。能有什么打算?
老汉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先在这儿住下。我这儿偏,平时没人来。你们躲几天,等他好点了再说。”
清辞愣住了:“大爷,我们……”
“我知道你们有麻烦。”老汉打断她,“但再大的麻烦,也得先活命。你们先住下,其他的,慢慢想办法。”
清辞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一路,遇到了太多好人:安德森神父,陈郎中,哑叔,现在又是这位不知名的老汉。萍水相逢,却愿意冒着风险帮助他们。
“大爷,您贵姓?”她问。
“姓周,叫周老四。”老汉说,“打鱼的,在这河边住了一辈子。”
“周大爷,大恩不言谢。”清辞深深鞠躬。
周老四摆摆手,起身出去了。老婆婆端来姜汤,喂李浩喝下。李浩喝得很慢,但总算喝下去了。
清辞坐在床边,看着李浩苍白的脸,看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她还握着他的手,他的手还是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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