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下中箭,不深,但流血不少。”
“先离开。”李浩伸手虚扶她肘部,引她拐入左侧窄巷,“追兵很快会折返。西边的动静拖不了太久。”
两人一前一后,在迷宫般的巷弄间穿行。李浩似乎对这片区域颇为熟悉,几次在岔路口毫不犹豫选择方向。半刻钟后,他们停在一处低矮院墙外。墙头探出半棵老槐树——正是驿馆后院那棵。
“翻过去就是柴院。”李浩压低声音,“你的伤需要处理,驿馆现在反而相对安全。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最易被忽略。”
清辞看着那并不算高的院墙,肋下却传来一阵撕裂痛,让她眼前发黑。试了两次,竟没能提起气力。
李浩见状,不再多言。他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单手托住她未受伤的侧腰,低声道:“得罪。”另一手攀住墙头,借力一纵,两人便轻巧落在墙内柴垛旁的阴影里。
落地时,清辞几乎软倒。李浩及时扶住她肩膀,半搀半扶将她带到柴垛后一个隐蔽的凹陷处——这里三面被薪柴围挡,前方视野却被巧妙留出一线,能观察大半个院子。
“坐下。”李浩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和干净布条,“驿馆备的金创药,效果尚可。”
清辞靠着柴垛坐下,看着李浩熟练地检查伤口、清创上药。他的手指稳而快,动作间没有丝毫逾矩。火光从驿馆二楼某扇窗户透出,微弱地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让清辞有一瞬恍惚。
六年前父亲下葬那日,这位刚中进士不久、时任工部见习主事的年轻官员,曾来吊唁。许多同僚只走了过场,唯有他认真看了父亲的遗物,还问了她几个关于暗渠标记的问题。当时她沉浸在悲痛中,答得零碎,后来却总想起他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李大人,”清辞轻声开口,“今夜在废园,有人掷竹筒示警。方向...正是驿馆。”
李浩包扎的动作未停:“我看到了。柴垛上有人潜伏近两个时辰。”
“您知道是谁?”
“尚不确定。”李浩打好最后一个结,抬眼看她,“但此人轻功极好,潜伏能力一流,且似乎对追兵的行动规律颇为熟悉。他制造西侧的骚动,为你争取了脱身时间。”
清辞从怀中取出那张染血的素绢,递过去:“这是我从吏部残灰里找到的。上面有些标记...与我父亲生前所用类似。”
李浩接过,就着微弱光线展开。炭笔勾勒的脉络图在他眼中逐渐清晰,那些交错的金线仿佛有了生命,连接起黑水城地下的暗渠、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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