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最终说,转过身,开始攀爬。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是沈清辞记忆中最漫长的攀爬之一。
山路比想象中更陡,许多地段根本没有路,只能在岩缝和灌木丛中寻找落脚点。李浩的体力下降得很快,每爬一段就必须停下来喘息。沈清辞不得不放慢速度,有时甚至需要回头拉他一把。
接近正午时,他们终于爬上了第一道山脊。这里的风更大,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但视野骤然开阔。沈清辞回头望去,来路隐没在层层叠叠的山峦间,那些追兵、那些枪声、安平镇的烟火气,都像上辈子的事。而前方,是另一片更苍茫的群山,云雾在山腰缠绕,看不到尽头。
“在那里。”李浩指着下方。
沈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两道山梁之间的谷地,依稀有十几处房屋的轮廓,被薄雾笼罩,若隐若现。村子很小,房屋疏疏落落,只有一条土路蜿蜒穿村而过。没有炊烟,没有人影,安静得诡异。
“太安静了。”沈清辞低声说。
李浩点点头,眉头紧锁。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平缓一些,但依然难行。沈清辞选了一条迂回的路线,尽量避开可能暴露行踪的开阔地,沿着灌木丛和岩石的阴影移动。她的耳朵始终竖着,捕捉着风中的每一点异响——鸟雀惊飞的声音、碎石滚落的声音、远处隐约的犬吠。
下午两点左右,他们抵达了村口。
一块饱经风霜的木牌斜插在路旁,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雾隐”二字。牌子上方系着一截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村子比从山上看时更显破败。土坯房大多墙皮剥落,门窗紧闭,有几处屋顶已经坍塌。土路坑坑洼洼,积着前夜的雨水,散发出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没有鸡鸣,没有狗叫,甚至没有孩童的哭闹——整个村子像是被遗弃了许久。
沈清辞握紧了汉阳造,枪栓已经拉开,子弹上膛。她示意李浩留在村口一处断墙后,自己则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朝第一间屋子挪去。
门是虚掩的。她用枪管轻轻推开,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里一片昏暗,借着门缝透进的光,能看见简陋的家具上落满灰尘,灶台冰冷,水缸里结着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第二间,第三间...连续查看了五间屋子,情况都一样。空无一人,积尘寸厚,有些屋里的粮食已经霉变,散发出一股酸馊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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