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段珍贵的回忆。
林深在雨幕中第三次擦拭眼镜片时,终于看清了杂货铺门楣上的字迹。王记两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墨色顺着木纹往下淌,像两行未干的泪。他攥紧怀里的牛皮纸信封,指腹陷进纸页边缘的折痕里 —— 里面是刚取出来的五万块现金,妹妹术后复查的费用。
后堂的梨木桌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暗红色绒布上多了道焦痕。林深的手指抚过那道蜿蜒的痕迹,忽然听见货架后传来窸窣响动。一个穿蓝布衫的少年抱着个铁皮饼干盒钻出来,看见他时吓得差点把盒子摔在地上。
“你是谁?” 少年的声音发颤,辫子梢还在滴水。他胸前别着枚铜制徽章,图案是朵半开的莲花,和老秦钥匙串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林深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墙角空荡荡的。那只錾刻缠枝莲的铜壶不见了。
“秦先生呢?” 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沙哑。去年秋天离开时,他特意把铜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就像老秦仍在这里守着满室松香。
少年抱着饼干盒往后缩了缩:“我师父上个月走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盒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他说要是有人来问铜壶,就把这个给你。”
油纸包里是半块风干的普洱茶饼,茶梗间嵌着张泛黄的棉纸。林深展开时,棉纸边缘簌簌掉渣,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古怪的符号 —— 像只展开翅膀的鸟,鸟喙却弯成钩子的形状。
“这是啥?” 少年凑过来看,辫子上的水珠滴在棉纸上,晕开一小团粉色。
林深的指尖突然刺痛。这个符号他在博物馆的拓片上见过,是缅甸掸邦的古老图腾,传说能指引找到埋藏的宝石矿脉。老秦怎么会知道这个?
雨越下越大,后堂的窗棂被打得噼啪作响。林深突然注意到梨木桌的桌腿有些松动,弯腰细看,发现内侧刻着行小字:初三,子时,三棵树。
今天正是初三。
子时的山风裹着松针味钻进衣领时,林深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他以为 “三棵树” 是镇上的老榕树,却没想到少年说的是后山那片松树林。雨水渗进靴底,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冰碴,怀里的现金被体温焐得发烫,和后背的冷汗混在一起。
第三棵松树的树干上果然系着根红绳。林深刚要伸手去解,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他猛地转身,手电光扫过之处,看见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举着猎枪对准他。
“把东西交出来。” 男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帽檐压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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