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自己?一个被勉强接纳的生命,值得被爱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雨滴滑落的声音,缓慢而清晰。
亚瑟慢慢走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像是藏了太久的冬天。
“我不是完美的父亲。”他说,“我也犯过错,走过弯路。但我从来没有一刻,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爸爸。你把我拦在外面三年,不是在保护我,是在剥夺我们彼此的机会。你忘了,他也需要一个完整的答案——不是谎言,不是沉默,而是真实。”
她抬眼看他,嘴唇微微抖着,眼角终于滑下一滴泪,无声坠落。
“他……经常问起你。”她终于说出这句话,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每次你有新书出版,他都会翻封面照片。有一次他指着你说:‘爸爸写的诗,是不是也在讲我?’我没回答。我只是告诉他,爸爸很忙。”
亚瑟闭上眼,喉结动了动,像是吞下了整座山的重量。
“他还说什么?”
“他说,等他识字多了,要给你写一首诗。”她苦笑了一下,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昨天他用蜡笔写了几个字,歪歪扭扭的,我问他写什么,他说:‘告诉爸爸,我想和他一起写诗。’你说,我能拦着他吗?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他天生就带着你想表达的东西活着。”
亚瑟睁开眼,望着她,许久没说话。然后他松开手,从外套内袋掏出那枚U盘,轻轻放在窗台上。
“它现在对我来说,不再是证据了。”他说,“是起点。”
艾迪看着那枚小小的金属片,指尖轻轻碰了碰,又缩回。她忽然笑了,极轻的一笑,像是冰面裂开一道细纹。
“你想见他吗?”她问。
“想。”他点头,“但不是现在冲进去抱他,不是让他吓一跳。我要你告诉我,他习惯什么时间起床,喜欢吃什么早餐,害怕什么声音。我要一点点靠近他,像普通父亲那样,一步一步来。”
“他六点半醒,喜欢全麦吐司加蜂蜜,讨厌打雷。”她低声说,“睡前一定要听故事,最爱的是你那本《夜航船》。他总说,书里的船是在找爸爸。”
亚瑟嘴角微微动了动,没说话。
“我可以安排。”她说,“下周三下午,他会去社区活动中心画画。你可以坐在角落看书,不用打招呼。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总爱用蓝色蜡笔涂满整张纸。”
“好。”他说,“我就带一本旧诗集去。要是他问我为什么老看他,我就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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