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过三十二家制作公司,收到四十七封退稿信。最长的一个项目曾进入终审,却被一句“缺乏市场爆点”否决。但他从未停止写作。每个深夜,当城市陷入寂静,他仍在键盘上敲击,像一个固执的守夜人。
提交信息后,系统弹出电子确认函,附带入场二维码和注意事项。他截图保存,退出页面,合上电脑。窗外,雨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街景。他坐在那里没动,任由思绪漫游。七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在墓园外远远看见她,撑着一把黑伞,独自伫立在一座无名碑前。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了很久。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她父亲的忌日。也是那天晚上,他的邮箱收到了第一笔匿名稿费。
回家的路上,他去商场买了件深蓝色西装外套。布料不算昂贵,剪裁却利落,穿上去刚好贴合肩线。他连同之前那件白衬衫一起挂在衣柜最里面,用防尘袋仔细罩好。晚上十一点,屋内只剩台灯一束光。他把计划书再翻了一遍,挑出三页最能体现叙事结构的部分——关于时间折叠的非线性叙述、人物动机的隐喻设计、以及情感高潮的延迟爆发机制。这些是他反复打磨过的精华,如今要第一次呈现在真正的决策者面前。
他打印装订成册,放进一个素面文件夹。封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手写的标题:《逆流》。这是他最新的剧本,讲述一个普通人如何在时代洪流中守住创作初心的故事。他知道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老派,甚至带点悲壮色彩。可他不在乎。如果连名字都不敢真实,那还有什么资格谈故事?
第二天一早,他提前两个半小时出门。地铁换乘三次,从城北一路坐到CBD核心区。车厢里挤满了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有人低头刷手机,有人闭目养神。他靠着门边站立,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文件夹,指节微微泛白。广播报站声此起彼伏,城市的脉搏随着列车节奏震动。当他走出闸机时,高楼之间的风比平时更硬,吹得人肩膀发紧,领口灌进一丝寒意。
他沿着指示牌穿过写字楼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头顶旋转的吊灯。乘专用电梯直达二十三层。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胸口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像是即将踏入某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会场入口排着队,多数人穿着考究,手里拎着品牌公文包或拿着平板电脑。有人低声交谈,语气自信从容;有人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应答一边翻看资料。亚瑟摸了摸上衣口袋,确认纸质门票还在。轮到他时,门口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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