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披发未竖冠,发下编着长生辫。
玄色大氅将正红压下,鲜活之中更添威严。
男子五官并未画上,可就算如此,也能感觉到画中男子容颜不凡,气宇轩昂。
“小姐……”宝珠担忧开口,要知道女子闺阁岂能挂着男子画像,是要被骂不懂礼教,粗俗且不守妇道之人。
“盖上吧。”
京妙仪对她微微点头,天子想要的,底下人千方百计寻到最好的献上。
唾手可得东西,再珍贵,也不会上心。
她手里的这根风筝线,放陛下飞得远,又逃不出。
她也很期待陛下看到这屏风。
今夜的风很凉爽,她只简单地披了件藕粉色褙子看着略带冷清的院子。
当年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父亲在外听着母亲痛苦的声音,大丈夫顶天立地却哭得不成样子。
至那以后,不管旁人如何劝说,父亲就是不让母亲再生。
母亲病逝后,父亲一个人将她拉扯大,父亲的院子一眼就能看尽,可她的院子就连摆在院子里的石头都是泗水石。
一个个风雅又奇丽。
今日在看到院子里的泗水石,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间房的装扮是父亲怀着对女儿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只可惜,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忠臣,守了一辈子的名声,到头来却在史书里落下一个贪官的名头。
若她不为父亲证明,待日后百年,后世只会传唱父亲是大贪官。
京妙仪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眼中微微湿润,“宝珠,我想喝冷酒了。”
“小姐,又喝冷酒?这么晚了。”
“我高兴。”
“高兴?”宝珠不解。
京妙仪笑着敲了敲她的“兔耳朵”发髻,“不高兴吗?父亲为我准备的屋子,我今日终于住上了。”
“嗯,是该高兴。”
今夜她高兴多贪了几杯,人歪在院子的贵妃椅上。
手中青色汝窑的酒盏跌落在地。
宝珠醉醺醺地倒在一旁,嘴里还在吧唧,梦里都还在想好吃的。
黑色的靴子上带着几分尚未干涸的血渍,男人黑色玄袍,如豺狼虎豹的凶恶眼神,反刃擦刀。
月光之下,刀刃寒光乍现。
他如恶鬼般死死锁定眼前的女人。
美人醉卧,藕粉色的褙子滑落肩头,露出那月白色兰花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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