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酱缸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酱香 —— 是刚翻拌的酱萝卜味,指缝里还沾着点辣酱,是昨天给李奶奶拌辣白菜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淑琴酱菜铺” 的暖光落在腌菜台上,淡米色棉布上,李奶奶的辣白菜正躺在陶坛里,等着最后封坛;左手握着父亲传的木质翻缸勺,勺柄的淡蓝棉布贴着掌心,勺头还沾着点未干的酱;右手捏着块软布,布上还留着擦酱缸的痕迹;脖子上挂着块酱缸碎片吊坠,是孙女用父亲的旧酱缸碎片做的,刻着 “淑琴” 二字,冰凉的陶纹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2000 年翻酱缸时被缸沿划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林淑琴。
“哗啦”,门口的辣椒串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晒萝卜的声音。我低头看着腌菜台上的清单,第一条是 “6 点封完李奶奶的辣白菜”,第二条是 “8 点给老郑的酱花生翻第一次缸”,“得赶紧做,李奶奶等着给孙子配早餐,老郑父亲明天要下酒”。
手机在帆布工具袋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父亲的咳嗽声:“淑琴啊,花生今天能翻缸吗?我爸明天生日,就盼着吃这口,要是太急,我就过来帮忙,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75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装酱藕片赚的 35 元,加上之前攒的 40 元,总共 75 元。够买块糖糕(6 元),再给酱缸买块新纱布(8 元,旧的纱布破了,盖缸会漏灰),剩下的 61 元得留着买新的酿造酱油,王阿姨的咸芥菜还等着腌。
“爸,今天我要给李奶奶封辣白菜,给老郑翻花生,您放心,我按您的规矩来,辣白菜裹匀酱,花生泡透芯,不偷工”,我对着父亲的酱曲布包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陶坛放在腌菜台中央,准备封坛。
我用软布擦了擦坛口,“坛口要擦干净,不然封不严,会漏气”;然后撕了块粗棉布,盖在坛口,“棉布透气,还能防灰”;用麻绳绕着坛口缠了三圈,“缠紧点,别松了”;最后在坛口贴了张纸条,写着 “李奶奶辣白菜,2024.9.10 封坛,2 天后吃”,“您孙子周末就能配粥了”。
刚封完坛,李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刚煮的红薯,“淑琴,麻烦你了,这红薯热乎,你边翻缸边吃,解饿,我自己种的,甜”。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辣白菜封好了,您下周来拿,刚好入味”。
李奶奶凑过来看坛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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