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风铃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拍照片时的快门声。我低头看着张奶奶的全家福,相纸上小孙孙的右酒窝清晰可见,“得把这折痕补好,把左脸描出来,让奶奶能看见完整的小孙孙”。
手机在帆布工具匣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翻找旧物的声音:“映棠啊,我明天同学聚会,今天能把 1995 年的毕业照修好吗?大家都想看看当年的样子,要是太急,我就先拿张复印件,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65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修周岁照赚的 25 元,加上之前攒的 40 元,总共 65 元。够买块桂花糕(6 元),再给显影液买个新滴管(8 元,旧的玻璃管裂了),剩下的 51 元得留着买新的淡米色颜料,王阿姨的结婚照还等着补红裙子。
“爸,今天我要帮张奶奶补全家福,帮老郑修毕业照,您放心,我会补得细细的,不丢您的手艺”,我对着父亲的海鸥相机小声说,然后把张奶奶的全家福放在羊毛毡上,用软毛刷扫浮尘。毛刷的羊毛很软,扫过相纸时没声音,“这相纸有点潮,得先晾干,不然补色会洇”,我把照片放在窗边的木板上,让风吹着,“风软,晾得快,还不晒褪色”。
走到老木柜前,我打开中层的门,拿出淡米色颜料,罐里的颜料只剩小半罐,“得省着点用,等会儿买了新的再好好补”。我用新滴管滴了两滴去霉斑液在折痕处,“爸说‘液要少,渗进去就好,多了会让相纸变脆’”。
刚等显影液渗进去,张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刚煮好的银耳羹,“映棠,麻烦你了,这羹你趁热喝,补照片费眼,吃点甜的有精神”。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折痕快补好了,您等着看小孙孙的酒窝”,然后拿起粗羊毫笔,蘸了点淡米色颜料,慢慢补最下面的折痕,“先补浅的,再补深的,像铺台阶”。
补到中间的折痕时,我换了细狼毫笔,“这折痕离小孙孙的脸近,得用细笔,别蹭到他的衣服”。补着补着,我发现相纸背面有行小字 —— 是父亲的笔迹,“2008.10. 张奶奶大寿,折痕别遮小孙孙酒窝”,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滴在相纸上,晕开一小片淡痕,我赶紧用吸水纸擦干净,“不能让眼泪毁了爸的心意”。
擦干眼泪,我继续补最上面的折痕,轻轻描出小孙孙的左脸,“跟右边的酒窝对称,一样深”。张奶奶凑过来看,笑着说 “对!就是这模样!小孙孙的两个酒窝都在,跟他现在笑起来一样,谢谢你啊映棠”。我帮她把照片装进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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