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贴好,就有位车主拍着车门喊:“师傅,我车打不着火,要去接高考的孩子,能不能先帮我修?”他赶紧放下衣服,拿起扳手:“别急,我先给你看看电瓶。”检查后发现是电瓶亏电,他从铺子里搬来应急电源,10分钟就修好了。车主非要多给20块:“耽误你休息了,这点心意收下。”他却摆手:“孩子高考要紧,收什么钱,快去吧。”
他的维修铺里,有个旧衣柜,里面藏着件没拆封的深灰色西装——是妻子去年买的,说女儿家长会让他穿得体面些,可每次家长会都赶上突发维修,西装至今没穿过。工装内袋里,永远装着女儿的家长会邀请函,塑料封皮磨得发亮,上面的日期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扫街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馒头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修13辆车(货车6辆,轿车7辆)”“给女儿买的《航天百科》,放书桌左边(提醒她睡前看)”“妻子的降压药剩3天,明天让超市送两盒(别忘扫码付钱)”。这种“对车主掏心掏肺,对自己太抠搜”的坚持,曾让我站在维修铺门口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汽修铺”当成战场,每一次拧扳手都是和故障的较量,每一次熬夜都是对责任的扛,那些沾满油污的工装背后,藏着比钢铁还硬的“生活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超市的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扳手拧螺丝的“咔咔”声与女儿的笑声。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笔记本上的维修记录。
二、扳手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腰眼传来一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老秦的维修铺工作台上,手里还攥着半拧的螺丝,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凌晨4点,王师傅发来的紧急消息:“秦哥,我车在K180爆胎,拉着满车水果,天热怕坏,你快来!”还有妻子的未接来电,附带女儿的语音:“爸爸,明天学校春游,你一定要送我去车站哦,我等着和你一起放风筝。”
窗外天刚蒙蒙亮,服务区的早餐摊刚支起油锅,飘来油条的香味。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老秦。
摸向腰眼,昨天修变速箱的酸痛还在,一按就钻心地疼;左手的扳手没放稳,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工装内袋里,女儿的春游邀请函硌着胸口,上面写着“集合时间:早9点”。维修铺的抽屉里,压着三份“难题”:车主的维修需求——王师傅的爆胎(水果怕坏,必须1小时内到)、预约好的轿车保养(8点到店,车主赶飞机);家庭的待办——送女儿去春游车站(9点前必须到)、给妻子买降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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