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山的晨雾总带着三分仙气,像牛乳一样浓稠地漫过青玄宗的石阶,把远处的殿宇晕染成若隐若现的剪影。洛书白坐在问道石前时,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石头上的青苔沾着露珠,把膝盖上的道袍浸得冰凉的。他面前平铺着三卷泛黄的道经,分别是《道德经》、《南华经》、《青玄直指》,指尖反复摩挲着“道,非常道”六个篆字,墨迹早已被岁月磨得浅淡,但其中的深意,却如雾气缭绕的山峦,愈发迷离,让人难以分辨。
“小师弟,又要和石头较劲了?”\云舒提着竹编食盒缓步走来,素色的裙摆扫过石阶上的露珠,她把食盒放在石案上,掀开盖子,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便冒起了氤氲的白汽,“这‘三问’你都琢磨了三个月,再这样熬下去,怕是白头发先长在师傅身上。””
洛书白抬起头,露出一脸清俊却带着倦容。他今年刚满二十岁,却是青玄宗百年难遇的奇才——十岁拜入山门,十二岁通晓基础道典,十五岁筑基成功,去年以十九岁之龄凝成金丹,速度之快让整个宗门为之震惊。师父玄机子常抚其头,叹曰:“书白有慧根,勘破大道更有大帝之姿。””三个月前,玄机子闭关冲击化神境前,特意将他叫到紫霞殿,留下了困扰他至今的“三道题”:何为道?何为修理之用?究竟何为真?并说,若能参透这三问,便能突破金丹枷锁,臻于元婴境界。
但在这三个月里,洛书白几乎翻遍了藏书阁。从先秦诸子的道论到宗门先辈的手札,从晦涩的丹经注疏到玄奥的阵法要旨,凡是与“道”、“修”、“真”有关的典籍,他都一一研读。他曾请教执法执戒的长老说“道是修是戒律,真乃本心”;还问过专门研究丹术的药庐先生说“道是修是配伍,确实有疗效”。可这些答案落在他的心里,总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纸,看似通透,实则含混不清,永远抓不住那个核心的意义所在。
“师姊,你说‘道’到底是什么?”洛书白的指尖离开书页,眼底满是迷茫,“是天地运行的日月交替、四季轮回?还是人们内心深处的悲悯之心和向善之念?也可能是……万物本源的虚无和真实?“
云舒舀了一勺莲子粥,吹着递到他面前,眼底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这些深刻的道理,我哪里懂?”不过娘在世时常说,饭要一口吃才香,路要一步走才稳。你整天坐在这问道石前,盯着书看,对着石头想,生怕脑子里空荡荡的,想不明白。”
洛书白下意识地张嘴接过了粥,温热的莲子在舌尖上化开了清甜,却没有驱散迷雾在他的心头。他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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