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二字,都当耳旁风了。”
当时的他,是青玄宗最耀眼的奇才。十岁十五岁二十岁修到后期筑基,是百年宗门难遇的奇才。师父玄真道长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玄衣根骨奇佳,悟性超凡,若能专心致志问道,必有将来大帝之姿。””可他偏偏不喜欢“潜心问道”的清苦,总觉得山间岁月孤寂,唯有朝堂上的紫袍金带、百官朝拜,才配得上自己的天资。
半年前,朝廷开科选拔秀才官员,设“太史令”一职,专门记录贤繁事迹,编纂国史。消息传到青玄宗那里,李玄衣第一个动了心——太史令虽只是四品,却能常伴君侧,更能以修史为名广结权贵,是他步入官场的绝佳跳板。他不顾师父劝阻,立即收拾行囊下山,满心以为凭天资与宗门声望,一定可以轻易得偿所愿。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京城的修士官员多如牛毛,有出身名门的,有为朝廷立过战功的的一个宗门弟子,初出茅庐,连递名帖的资格都没有。折腾了半个月,才托人打听到王德福是近侍,可以接近天子,于是就有了宫门外跪叩三夜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鎏金的宫门又缓缓打开,门后出现王德福的身影,朝他招手:“陛下愿与君相见,随我们家来。””
李玄衣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踉跄着跟在王德福身后。穿过层层叠叠的冰冷的地砖映出他狼狈的身影,与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路过御花园时,瞥见几位身着华服的修士正倚亭饮酒,其中一位是和他同期下山的宗室弟子,此刻正手捧玉杯,谈笑风生。那人也看见了他,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然后转过头去,好像多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眼睛给污了。
李玄衣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他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会站在比那个男人更高的位置上,让一切轻视他的人俯首称臣。
踏入紫宸宫的那一刻,浓浓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大殿空旷而威严,数十根盘龙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殿中央的龙椅上,中年的天子正把玩着一枚通透的玉佩,目光扫过他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淡漠。
“你是青玄宗李玄衣?”“天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弟子李玄衣,叩见陛下!”李玄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住冰凉的金砖,连大气都不敢喘。
“听说您在青玄宗修的是《清心诀》?””天子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玄真道长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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