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朕心,甚慰。”
他目光转向还站在殿中、脸色已然发白的尚约,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温和”:
“尚卿家,朕记得,你祖籍便是靖海吧?思念家人,挂怀乡梓,也是人之常情。”
尚约身体微微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周泰却像是没看见,继续慢条斯理地道:“来人。着快马,送尚卿家即刻归乡省亲。并传朕口谕给逍遥侯——”
他顿了顿:“念在同朝为官的情谊,对尚家……多看顾些。莫要,太过为难。”
“陛下圣明!”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宰相,此刻率先出列,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
他身后,黑压压一片文官,无论心中作何想,此刻都只能跟着齐声复诵:
“陛下——圣明!”
声浪在大殿梁柱间回荡。尚约呆立原地,面如死灰,浑身冰冷,仿佛已经被那“口谕”和这满殿的“圣明”之声,判了死刑。
周泰靠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他也想知道那位逍遥侯能给他多少面子?看在曾经资助过他老婆的份上,多少给一点点?
肖尘在两位夫人的温柔下,心头的沉郁很快便被熨帖平复。
他甚至有点不着边际地想,这种待遇……以后是不是该时不时“低落”一下?
胡大海是直到天色擦黑才带着船队回营的。
他们如今出海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广,近海那些稍具规模、能藏人的岛屿几乎都被篦头发似的篦过好几遍,剿灭或驱散了盘踞的海盗。
现在更多的是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巡逻,偶尔能逮到几个侥幸漏网、试图上岸寻找食物或混入村镇的海盗,真正的“大活儿”越来越少。
隐隐有种力气没处使、僧多粥少的憋闷感。
一回营,他便听说了白日里有刺客上门的事。
胡大海当场就炸了,破口大骂:“直娘贼!哪个不开眼的腌臜货色,敢来咱们这儿行刺?!侯爷没事吧?!”
他麾下的士兵更是群情激愤。
这些昔日的穷军户、苦渔民,如今不少人都攒了近二百两白花花的赏银,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见不到二两碎银的日子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
听闻有人竟敢来刺杀侯爷,简直比捅了他们自家祖坟还令他们怒不可遏。
“哪个王八羔子指使的!”
“胡头儿,您下令吧!咱们杀上门去!”
一帮子糙汉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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