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惋惜,有理解,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这又是何必?”他低声道。
剑利保只是微笑,那笑容干净而坦然。
肖尘摇了摇头,忽然转身,对庄幼鱼道:“能帮我找一壶好酒吗?”
然后,他看向剑利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剑大侠远来是客,若不嫌弃,陪肖某喝一杯如何?”
剑利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更深的感慨,他郑重地再次拱手:“侯爷盛情,剑某却之不恭。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只能一杯。若是平时,能得与侯爷这般人物对坐共饮,便是畅谈一天一夜,醉倒当场,亦是生平快事。但此刻……剑某身负‘使命’,酒若多了,心不定。一杯,正好。”
营地中央临时清出的一片空地上。
肖尘站在其中,手中提着一柄剑。那剑看起来极为寻常,铁匠铺里三两银子就能打出来的制式,无穗无饰。
但当他五指轻轻拢住剑柄时,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静”便弥漫开来。
剑无名。
它此刻承载的,是“剑神”谢晓峰的武魄。
一位剑道巅峰的存在,其兵刃本身已无需任何名号来增添光华。
这种“无名”,恰恰比任何传说中神兵利器,都更具千钧重量和直指本心的压迫感。
那柄平凡的剑,在肖尘手中,仿佛成了某种“剑”这一概念本身的显化。
对面,剑利保已脱下有些碍事的外袍,仅着贴身劲装,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没有摆出任何花哨的起手式,只是双脚不丁不八地站定,右手稳稳握住他那柄同样看似朴素的长剑剑柄,左手轻抚剑鞘,如同告别老友。
他的眼神清澈而专注,所有无奈、苦涩、挣扎都已沉淀下去,只剩下对接下来这场对决——或者说,对自身终局的——全神贯注的虔诚。
营地里,无论是正在休整的士兵,还是往来走动的江湖豪客,都被这不同寻常的气氛所吸引,远远近近地围了过来,却又自发地保持了一个足够宽敞的圈子,屏息凝神。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寻常比武切磋。
肖尘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赴死的磊落男人,缓缓开口:“世间事,总有许多无奈局,身不由己处。既然是兄台自己的选择,肖某……无法再劝。”
他顿了顿,将手中那柄“无名”长剑平平抬起,剑尖并未指向剑利保,只是悬于身前,仿佛在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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