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个月住院她贴了三千。这些,他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无用。“我手里能动用的,最多五千。如果你急,这五千可以先给你。”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静默。风声似乎更大了些,呜呜地响。她能感觉到南乔的窘迫,以及窘迫之下可能升起的一丝难堪甚至恼怒。但他没有发作,只是干涩地说:“……五千,不够。”
“那就没办法了。”苏予锦截断他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握住了冰凉的鼠标。“我这边的情况,你也清楚。就我和米豆两个人过,每分钱都有去处。”她特意强调了“我和米豆两个人”,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出去。
南乔沉默了更久,久到苏予锦以为信号断了。“……好吧。”他终于说,声音里透出一种深沉的疲惫,那疲惫超越了金钱本身。“我再想想办法。那五千……你先留着吧,不用了。”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单调而绵长。
苏予锦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看着窗外明媚得过分的阳光,心里却一点点冷下去,空下去。不是因为拒绝了他,而是因为这通电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终于划开了那层早已薄如蝉翼的温情面纱,露出了底下最狰狞也最真实的荒芜。
他开口了。在他们疏远至此、几乎只剩法律关联的此刻,他向她开口借钱,为了一个她不知道的、或许是“朋友”的急事。而她,基于对自己和孩子生活的守护,基于对他那模糊理由的不信任(或者说不愿再被卷入他世界未知的漩涡),基于这十年独自理财养成的、近乎本能的谨慎与紧缩,拒绝了。
钱没有借出去。但有些东西,就在这开口与拒绝之间,被彻底碾碎了。
南乔终究还是从姐姐那里挪到了钱。
电话里,姐姐的叹息几乎要穿透听筒:“阿乔,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你和予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钱我可以借你应急,但你那个家,不能总这样悬着。”姐姐的话里有关切,有责备,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南乔只是含糊应着:“姐,我知道。等这阵子过去,我会处理好的。”处理什么,怎么处理,他自己心里也是一片茫然的雾。
钱到账了,急事算是应付过去。但姐姐那句“不能总这样悬着”,却像一根细刺,扎进了南乔心里某个一直回避的角落。他想起苏予锦那句冷静的“我没有两万”,想起她细数开销时那种清晰的、壁垒分明的语气。那不是赌气,是陈述事实,是一个女人早就划清界限的事实。
从那以后,一种更深的、近乎刻意的冷淡,在南乔心里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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