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冬眠后第几次离体外出。
当结束望月滑回洞窟,疲惫睁开眼想蠕动几下,赫然发现洞窟内弥漫浓浓雾气。
“……”
发生了什么?
甚至下意识地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了躯体,吐了吐信子捕捉气味,茫然环顾四周,好端端的怎会凭空冒出这么多雾?
很好,又有事情可供忧虑,忧虑越多越有利于生长。
有雾就有雾吧,反正没危险。
忽然感到喉间干渴,此刻理应因无法抵御严寒而深陷冬眠,然而,黑蛇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异数。
决定出去找水喝。
吞吐蛇信子,身躯缓慢蠕动起来,头部先穿过狭窄通道往外滑。
崖下雪地,结满白霜的洞口出现硕大蛇头。
低温让黑蛇的思绪与血液一同变得粘稠,做什么都有点慢,近视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颜色。
倚赖热感应,在昏暗酷寒中依据万物的温差,将世界还原为由明暗色块构成的、不断修正的画面。
吞吐几下信子,感觉信子都变凉了。
附近好像没有水源。
只能去谷底看看,这口渴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
慢悠悠的,两丈多长的沉重身躯彻底脱离洞窟,如巨犁在雪地破开深痕,身躯左右摆动,偶尔碾过积雪引起坍塌,被埋在白雪里往山下滑。
今天不算冷,山阴的雪酥松,阳坡的雪有点湿软,须以不同方式移动。
乌鸦呱噪点破寂静,冬季回音格外明显。
黑蛇留下长长弯曲痕迹抵达谷底。
吐信子搜索,缓缓滑行至冰面,紧贴冰层,感应捕捉着冰带来的微弱震动与回响。
分叉信子高频吞吐,于空气中剥离出湿润的水汽。
在白色世界寻找流水的蛛丝马迹,然后调转方向,沉默而执着的向着流水接近。
又过了一会儿。
黑蛇停在溪流边一个新掘的土坑旁。
冻土之下的新鲜黑泥仍在散发缕缕水汽,与之混杂的,还有一股陌生野兽气息。
某些野兽能透过积雪和泥土找到水源,然后掘土获取泉水。
黑蛇扫视附近并未发现大型热源,这才将头探入坑底,信子如探针轻点泉水,分析判断确认无恙后,便安心低头啜饮。
此地危机四伏,不宜久留,饮水后准备返回洞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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