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生出淡淡怅惘。
猎户已将小路修至巨石,捡来扁石块调整角度,垒砌台阶方便登上巨石。
书童背着筐仰脖看松鼠。
黄狗在巨石上欢跑,趁大蛇冬眠上来看看风景,站边缘翘尾巴巡视山谷,觉得自己威风凛凛。
突然。
山风转向,带来了黑蛇气息,黄狗呜咽一声弹射出去,头也不回仓惶逃下山。
迟客愣了下,转头,看见大黑蛇无声出现。
“蛇兄?”
记得昨天猎户言之凿凿,说这个时节蛇都该钻洞冬眠了。
可活生生杵在眼前的大黑蛇什么情况?
黑蛇停住,昂起蛇头,幽冷竖瞳与男子视线持平,敢凑得这般近,是认为迟客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数个月相处,早已看出迟客身形孱弱动作迟缓笨拙,且无利爪尖牙。
凑到跟前对视,吞吐分叉信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蛇类天生没有语言能力,面部结构好似凝固定格的模具,无法做出表情,或者说简单的大脑根本不存在情绪,仅能依靠姿态动作表达警告。
黑蛇想询问,却因与生俱来的枷锁禁锢不知该怎么做。
抖抖尾尖,脑海里诞生出焦急情绪,很难受。
迟客则急于分享初得丹炉的欣喜。
“莫非蛇兄竟有未卜先知之能,特来参详这丹术之妙?哈哈~待我炼出长生不老丹,定不忘与蛇兄共享,丹炉已备好,奈何药材难得,怕是要等到明年方能开炉炼丹了。”
“……”
黑蛇这次有认真观察倾听,虽不解其意,尽力捕捉着声音每一次的震颤,试图将每个音节记在心里。
也许转头就会全部忘却,至少肯努力去做。
炼丹的话题说尽了,又掏出那卷古籍,对着黑蛇认真讲课,趁现在多讲些,此番别过,下次再见可能来年春暖,溪水重响之时。
朝阳斜斜掠过凋敝的山野,枯黄草叶上的白霜融化,短暂闪烁,轻轻隐入泥土……
讲课声歇,黑蛇滑下巨石离去。
山风有点冷,但孤独是最刺骨的寒风,迟客沉默,一种无着无落的空虚袭来,山外无人相信自己甚至嘲讽,唯一的听众也冬眠了。
指间捏着一粒松子,许久没有送入口中。
孤独并非来自身体的出世隐居,而是源于这天地茫茫,大道渺渺。
“快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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