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报太高了,显得欺生。
“一百文。”
秦庚伸出一根手指头,报了个大数。
这算是给对方留了还价的余地,也是试探。
这倒不是他秦庚故意要坑洋人,搞什么“替天行道”“忠君爱国”。
在底层讨生活,哪有那么多大义?
纯粹是混口饭吃的行业习惯。
看人下菜碟,那是车夫的基本功。
若是碰上那精明市侩的本地老油条,秦庚肯定报个实在价;
可若是碰上这种看着像肥羊的主儿,不宰一刀都对不起这世道。
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能把高价忽悠成,那是本事。
谁知那洋人听了报价,连奔儿都没打一个,手往马甲兜里一摸。
“成,一百文就一百文,走着!”
说着,他随手抛出一个亮闪闪的小物件。
秦庚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低头一看,竟是个做工精致的小银锞子,这分量,别说一百文,一百五十文都绰绰有余。
“得嘞!您上车,坐稳了!”
秦庚也不含糊,收好银子,伸手压下车把。
洋人迈步上车,往那软垫上一靠。
“叮铃铃——”
秦庚大拇指一拨车把上的铜铃,清脆的铃声瞬间响彻码头。
这是头车发出的信号——头车走了,后面的兄弟们可以开张了!
秦庚双臂一较劲,脚下发力,洋车“嗖”地一下便窜了出去。
这一起步,稳如磐石,快如奔马。
车上的洋人只觉得身子微微一晃,两边的景物便开始飞快倒退,却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哎呦!不错!”
洋人坐在车上,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小哥这腿脚,这把式,是个练家子啊!”
朱信爷曾经和秦庚闲谈聊到过洋人。
拉大新的达官贵人,你得把自己当空气,人家不问你别吭声,免得惹祸;
但若是拉洋人,这帮西洋鬼子那是闲不住的主儿,就爱跟车夫聊天,显得他们亲民。
这话还真一点没错。
车刚跑出码头没多远,这洋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小哥贵姓啊?”
“免贵姓秦,秦庚。”
秦庚脚下生风,嘴里回话气息却丝毫不乱。
“秦庚,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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