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策略,不再同时进行两件都需要专注的事。他选择在饭后散步这类纯粹的、身体自主运作的时刻进行尝试。他放缓脚步,心神沉静,不再刻意去“想”内息如何运行,只是去“感受”它随着自己平缓的步履、悠长的呼吸,是否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微弱的流动趋势。
几天下来,收获微乎其微。那种感觉若有若无,难以把握。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当他完全放松,不再试图去“控制”,只是纯粹地“行走”和“呼吸”时,丹田似乎确实比平时更“活泛”一丝。
这微小的迹象给了他鼓励。他想起了《阴符经》中“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之语。或许,关键在于“自然”,在于减少人为的“干预”,让身体自身的气息节奏,去带动内息的运转?
他将这个想法记录下来,并开始设计更精细的“实验”。他给自己定下规矩,每次尝试不超过一炷香,若感到心神疲惫或内息紊乱立即停止,并详细记录尝试的时间、环境、身体状态和细微感受。
这一日,他轮到值守药堂夜班。夜深人静,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他完成了例行的巡查,确认无事,便坐在灯下,并未像往常一样看书或打坐,而是彻底放松下来,听着窗外规律的风声,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和呼吸,意念似守非守地悬照丹田,不去做任何事,只是纯粹地“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几乎要进入一种类似冥想的状态时,一种奇妙的感受出现了。
那缕内息,并未沿着固定的经脉路线运行,但它仿佛与他自身的生命活动——心跳、呼吸、乃至血液的流动——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共鸣。它不再是被他“驱赶”的绵羊,而是变成了他生命之河里一条自然而然随之游动的小鱼。虽然游动得极其缓慢,范围也仅限于丹田方寸之地,但这种“自主性”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他心中一动,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更加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观而不控”的状态,生怕一丝情绪的波动会惊扰这初生的苗头。
直到值守换班的弟子前来,他才从这种状态中惊醒。仔细体会,丹田的内息并无明显增长,但一种温润饱满的感觉却持续着,精神也异常清明,毫无夜班的疲惫。
次日,他寻了个机会,将这次体验以及之前的思考,以请教的姿态,隐去现代知识的部分,只从道经体悟和自身感受的角度,向王执事委婉提及。
王执事听完,沉思良久,方才缓缓道:“你的想法……有些意思。上古真人有‘行住坐卧,不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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