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扣住鼎足。那双手,指节分明,却并非习武之人常见的粗大,反而显得有些纤细。
“起——”
一声清叱,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只见那尊沉寂了整场的千斤巨鼎,竟应声而起!云萝并非颤巍巍、勉力支撑,而是稳如磐石,被那双看似柔弱的手稳稳举起,高过头顶。鼎身平稳,不见丝毫晃动。
日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直的脊梁和沉静如水的侧颜。全场死寂。所有的嘲笑、质疑,在这一刻被那只千斤铜鼎碾得粉碎。她举着鼎,目光平静地望向高台,望向那身龙袍。
三息,五息,十息……她竟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皇帝眼中骤然爆出一抹精光,猛地坐直了身体。云萝这才双臂微微一沉,将巨鼎轻轻放回原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地面微震。
她气息平稳,面色如常,仿佛刚才举起的不是千斤重物,而是一根灯草。满场皆惊,继而,爆发出真正的、带着震撼的喝彩声。
之后的弓马、策论、兵法推演,云萝皆以绝对的优势碾压所有对手。她的弓马技艺,更是百步穿杨,矫若游龙。她的策论文章,连主考的大学士看了都捻须沉吟,目露惊异。
而在兵法推演中,她的一篇《平北十策》,洋洋洒洒数千言,从大局战略、兵力部署、后勤保障、攻心战术等方面,提出了一个完整而大胆的北伐方略。其思路之开阔,谋划之深远,不仅超越了其年龄,更让许多宿将都自愧不如。
“好!好一个《平北十策》!”皇帝阅罢拍案叫绝,“云爱卿,深谋远虑,有大将之风!”
除了云萝引人瞩目,还有两人让皇帝和兵部尚书格外重视。一人为韩震,边军斥候出身,容貌普通,但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他的策论没有华丽的辞藻,却紧密结合北境地形、气候与北凉军队作战特点,提出了数条极其刁钻、实用的游击、骚扰、断粮之策,看得云绥阳连连点头,称其为“天生的战场猎手”。
另一人为云钊,二十二岁,是镇国公嫡次子。他并未倚仗家世,而是像寒门子弟一样应试。云钊高大魁梧,武艺高强,他能开三石强弓,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他也能举起千斤鼎;他枪法如龙、刀法如虎。但是在兵法策论此项上,云钊有所逊色。
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高大的窗棂,洒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考试结果新鲜出炉:“武举探花——云钊!武举榜眼——韩震!”
“今科武举,头名状元——”司礼太监展开明黄卷轴,声音响彻大殿,“云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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