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回到宿舍时,走廊的灯闪了一下。她没停步,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两圈,门开了一条缝。她侧身进去,反手把门带上。
床底的暗格在第三块地板下。她蹲下,指甲抠住边缘掀开,取出密封袋。绒毛还在里面,一点没动。她把它放进抽屉夹层,拉开最里面的隔板,显微镜藏在旧毛巾卷里。
十一点整,楼道脚步声断了。她拧开台灯,接上电源线,镜头对准载玻片。镊子夹起一小撮绒毛,轻轻放上去。调焦旋钮转了半圈,图像清晰起来。
蓝色纤维混在里面,细得几乎看不见。但她认得。母亲铁盒里的那件工装,标签就是这种蓝。布料没穿过,扣子都没解开过,可现在它出现在沈明薇的手包里。
她关掉灯,靠在床沿。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她没睡,坐在桌前翻开笔记本,写下“蓝色纤维→母亲物品被接触过”。
第二天家宴提前到下午四点。林夏被安排去宴会厅做最后清扫。水晶灯悬在头顶,她踩着梯子往上走。手套换了新的,指尖能感觉到金属支架的凉意。
她伸手够到灯串接口,指节撞了一下。线路松动,灯泡闪了两下,突然垂落一段。金属链砸在桌上发出响声。宾客还没来,但服务生立刻围过去查看。
混乱中,沈明薇从内厅走出来。她站在主位旁,披肩搭在手臂上。林夏跳下梯子,低头往角落走。经过座椅时,手指贴上真丝披肩背面。
三秒。
“周芸当时也是这样抓着窗帘不放的……”
声音很轻,像从墙缝里渗出来的。林夏收回手,继续往前走。垃圾桶在门口,她把抹布扔进去,转身推车离开。
晚上七点二十三分,她推开宿舍门,发现门缝底下塞了东西。一个牛皮纸袋,没有名字,没有地址。她关门,背靠木板站着,把袋子翻过来抖了抖。
几张塑料碎片落在桌上。工作证的边角,烧焦了一半,剩下的部分还能拼出轮廓。她一片片摆好,用胶带粘在纸上。沈氏家徽在右下角,被人用尖锐物划了好几道,漆面翘起。
她盯着那几道划痕。指甲油的颜色残留在线条边缘,淡粉偏紫,是沈明薇常涂的那种。
林夏把碎片收进信封,放进枕头下面。她打开笔记本,在之前写的三条线索后加上第四行:“工作证毁损→身份抹除意图明显”。
她闭眼,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听到的话。手包里的怒气,披肩上的回忆,还有昨晚陈管家打电话说的“药膏换新批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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