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倏地投向床头小几上的烛台。铜制的烛台,造型普通,除了烛泪,并无异常。
不,不会这么简单。送信人冒着巨大风险,绝不会只是为了告诉她解药就在这触手可及的烛台下。
‘宫’内‘长春’处……‘宫’,果然又指向了皇宫!‘长春’?是指长春宫?还是某个代号为‘长春’的人或物?真解在那里……
这封信的信息量太大,也太骇人!如果陆沉舟真的身中剧毒,且已“入骨”,那他的生命倒计时加速,是否就与此直接相关?下毒者是谁?是周显背后的人?还是‘宫’里那位?‘寒潭棘’能暂抑毒性,真解却在皇宫内……这几乎是一个死局!陆沉舟知道他自己中毒了吗?如果他不知道……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窒息的紧迫感扼住了陆明舒的喉咙。她必须立刻确认!
她将那行字反复看了几遍,直到每一个笔画都刻入脑海,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纸片凑近烛火。橘红的火舌瞬间吞噬了脆弱的纸张,化作一小撮灰烬,飘落在冰冷的砖地上。
做完这些,她吹熄了烛火,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里,只有窗外透进的、极其微弱的天光,勉强勾勒出室内物体的模糊轮廓。
子时三刻,后园听雨轩,西侧第三根廊柱下。
距离子时三刻还有一段时间。她需要养精蓄锐,也需要理清思路。
毒……陆沉舟……解药……皇宫……
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陆沉舟的处境比她想象的更危险万分。敌人不仅要夺权夺利,更要他的命!而且是这种阴毒缓慢、可能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方式!
她必须拿到那个能“暂抑”毒性的‘寒潭棘’!必须去听雨轩!
可是,陆沉舟明早就要送她去庄子,外面还有丫鬟守着,她如何能半夜溜去后园听雨轩而不被发现?
焦虑如同蚂蚁,啃噬着她的神经。她强迫自己躺下,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在混乱中寻找一丝清明。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她默默计算着更漏,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守夜的丫鬟似乎换了一次班,脚步声轻微,交谈声低不可闻。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终于,估摸着子时将近。陆明舒悄悄起身,换上了一身颜色最深的寝衣(丫鬟准备的都是素色),又将头发用布条紧紧束起。她将‘青隼令’和那个小铁盒贴身藏好,然后赤足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门外只有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守夜的丫鬟似乎睡着了。
她轻轻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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