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荷花池的事,周莹的事……还有,那些想害你的人……”
“这些,不用你操心。”陆沉舟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无波,“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会处理。你只需要记住,安分待在庄子里,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交代……她像个需要被妥善“交代”的麻烦物品。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驶入了镇北侯府的范围,熟悉的景致在雨夜中模糊倒退。最终,停在了内宅一处僻静的角门外——不是舒云轩的方向。
“下去吧。”陆沉舟没有看她,“会有人带你去洗漱更衣,今晚就住在这里。明日一早,出发去庄子。”
陆明舒默默地站起身,腿脚因为久坐和冰冷而麻木,踉跄了一下。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低着头,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角门外,两个穿着青色比甲、面孔陌生的沉稳丫鬟已经提着灯笼等在那里,见到她,微微躬身,没有多余的话:“小姐,请随奴婢来。”
雨水已经变小,成了蒙蒙的雨丝。陆明舒跟着丫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角门。身后,马车的车轮声再次响起,朝着前院书房的方向,逐渐远去。
他没有下车。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她被带到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的小院里。热水、干净衣物、甚至清淡的夜宵都已备好。丫鬟们沉默而利落地伺候她梳洗、更衣、用膳,然后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烛光温暖,被褥柔软干燥。可她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透骨的冷,和一种被彻底抛入无边孤寂的茫然。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雨丝飘进来,带着深秋夜晚特有的清寒。远处,前院书房的方向,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他回来了,却没有回家(她所在的“家”),而是直接去了书房。那里,有无数的紧急军报、阴谋线索、生死决策在等着他。而她,只是一个需要被“安排”好、确保不再添乱的“麻烦”。
她缓缓关上窗,走到床边坐下。怀里,那枚冰冷的“青隼令”和那个装着奇怪粉末的铁盒还在。方掌柜给她的匕首被士兵收走了,但这两样东西,因为藏得隐秘,没有被发现。
她拿出“青隼令”,冰冷的铁牌边缘几乎要嵌入掌心。玄七用命换来的东西……她真的就要这样被送去庄子,将它埋藏,然后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等待那注定的结局吗?
不。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微弱却顽强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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