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在雨夜中亮着零星灯火的街市轮廓。
刘记糕点铺……她记得白日陈氏马车停靠的大致方位。绕到那条街的后巷,那里更加黑暗僻静,弥漫着垃圾和污水的馊臭味。雨水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汇成浑浊的小溪。
她数着巷子里的槐树。一、二、三……
第三棵槐树,树冠如盖,在雨夜中黑沉沉地矗立在巷子深处一户人家的后墙边。树下堆着些破筐烂瓦,看起来与寻常肮脏的后巷并无不同。
陆明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影,才踉跄着走到那棵槐树下。
敲砖七下……敲哪里的砖?
她蹲下身,借着远处漏过来的一点点微光,仔细查看槐树根部附近的墙面。青砖老旧,布满苔藓。她的手在冰冷湿滑的砖面上摸索着,忽然,指尖触碰到一块微微松动的砖头。
就是这里!
她屈起手指,用指节,对着那块砖,轻轻敲击。
笃、笃、笃、笃、笃、笃、笃。
七下,间隔均匀,力道适中。
敲完之后,她屏住呼吸,紧紧贴着湿冷的墙壁,等待着。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雨丝落在树叶和地面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的、不知哪家传来的犬吠。
难道……暗卫骗了她?还是接应的人已经出事?
就在她心不断下沉,几乎绝望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老旧门轴转动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
不是面前的墙,而是旁边那户人家后墙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只有半人高的窄小木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没有光,只有更加深沉的黑暗。
一个苍老嘶哑、辨不出男女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低得如同耳语:
“信物。”
陆明舒心头一紧,连忙从怀中掏出那枚沾着暗卫血迹的小铁牌,从门缝塞了进去。
里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检查。然后,木门开大了一些,刚好容她侧身通过。
“进来。快。”
陆明舒不再犹豫,侧身挤进了门内。身后的木门立刻无声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存在过。
门内是一条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黑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灰尘和一股淡淡的、奇异的药草味。前方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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