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倒下去。
血雾炸开,腥气扑面。
身后众人顺着他撕开的口子猛冲入阵,像洪水决堤。
赵大虎一马当先,长刀横扫,逼得敌人连连后退;郑良则专挑落单的砍,刀刀见血;钱正护着后队,看见有人马失前蹄,立刻喝令旁边两人补上位置,不让阵型崩掉。
他们踏过血肉与残肢,却没有一人停下。因为他们都明白——停下就等于死。
林元辰杀得几乎辨不清方向。
他只知道不停地砍、不停地冲。敌人像潮水般涌来,砍倒一个,立刻又有三个补上,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
战刀在手中越来越沉,刀刃卷了口,血顺着刀身往下淌,滑得握不稳。
他的手臂酸胀得发麻,虎口裂开,每一次挥刀都像在撕扯伤口。
胸口像被烈火灼烧,呼吸粗重得如同拉风箱,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发黑。
可他不敢停。
只要他一停,身后的兄弟就会被淹没。
只要他一松劲,这支好不容易凿开的口子就会合拢。
于是他咬紧牙关,用意志硬撑着,像在无边黑暗里死死抓住一根绳子——那根绳子叫“活下去”,也叫“带他们出去”。
忽然间,眼前豁然开朗。
火光变得稀疏,人声也不再贴得那么近。前方出现了一段低矮的营墙,营墙外是开阔的夜色与隐约的荒原。他们竟硬生生凿穿敌营,冲了出来!
“咱们出来了!”郑良高举战刀,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像笑。
“万胜!万胜!万胜!”
吼声此起彼伏,震彻夜空。有人喊到嗓子破了,仍不肯停;有人一边喊一边抹脸上的血,像在确认这不是梦。
那一刻,必胜的信念在每个人的胸腔里炸裂开来——不是因为他们人多,也不是因为他们装备精良,而是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只要敢拼,只要肯把命押上去,就真的能从地狱里杀出一条路。
军魂自此生根。
林元辰勒住马缰,战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长嘶。他回头望去,身后的兄弟一个个带伤,却眼神发亮。他们的衣衫被血染红,可没有一个人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血气,声音沙哑却坚定:“收拢战马群,走!别回头!”
马蹄再次轰鸣,三十骑带着两百多匹战马朝着更远处的黑暗冲去。夜色仍深,但他们的心里,已经亮起了一点不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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