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炉冒出一缕缕青烟,这像是某个信号,不一会儿的功夫秃鹫就展开宽大的翅膀俯冲过来。
在场所有的人用藏袍的袖子捂住了脸。
秃鹫相继降落,啄食声伴随着诵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被风吹过来,令人鼓膜发疼。
桑烟燃尽的时候,是台上只剩下了干干净净的氆氇。
秃鹫们像是驮着逝者的灵魂,奔向了没有疾苦的净土。
风停了,经幡垂落下来,只有寺庙传来的钟声还一下又一下的响起,撞得人心头发酸。
帕拉弯腰捡起台上的氆氇,叠好后塞进了怀里。
对康巴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恐怖而悲伤的事情。
在这片高原,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才是最好的归宿。
等他哪天走到了尽头,也会以这种方式奔赴净土。
帕拉跟大舅子、小舅子们的关系不怎样,也就没留他们吃饭。
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家后,一家人再次诵经祈福,为逝者做功德。
按照当地的习俗,一家人还要守孝一段时间。
丹增带着苏糖去随军的事情被耽搁了一个月才启程。
临走前,苏糖带着念央去了一个地方。
丹增跟嘉措都清楚,她这是带着念央去二哥的墓地了。
那也是村寨里第一个墓地。
苏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土包有什么感情,除非里面埋葬着她的爱人。
“阿央,我要去京都了,以后就不能时常来看你了。”
“阿依说你命大,天上地上的都不会收,如果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记得来找我跟女儿。”
苏糖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枯黄的草地里。
念央用小手帮她擦着眼泪:“阿妈,别哭了,我好心疼喔。”
她明明就在阿妈面前,阿妈为什么还要叫这个名字。
看来小土包里的人也叫阿央。
那她真的好讨厌住在土包里的人,因为每次阿妈来这里都会哭一场。
她不想让阿妈心疼,也不想看到阿妈流泪。
“念央,跟阿妈一起磕个头吧。”
尽管念央讨厌住在土包里的人,但她是个听话的好宝宝,顿时规规矩矩的磕头。
苏糖把闺女扶起来,帮她拍打了一下膝盖的草屑。
丹增带着苏糖娘俩还有俩兄弟离开的那天,梅朵跟帕拉一直脸上带着笑,叮嘱他们路上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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