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石的手指划过那三个糊名代号,最终停在丁卯七的评等上。
“丁卯七考生,策论、文赋、诗词、算学、礼学、律法——七门上上优。”
曾一石的声音在静室里撞出回响,“经义上优,小三门琴道上上优,棋道九场亦是全胜。”
廉俊来端茶的手停在半空:
“七门上上优?棋道全胜?国朝科举以来,乡试可曾有过八门上上优的先例?”
满座死寂。只有灯芯“噼啪”爆响。
一名中年陪裁官喉结滚动:
“下官乡试那科,解元不过四门上上优,江南道乡试录也从未听说过这等成绩。”
另一名陪裁官喃喃道:
“琴棋皆通,经礼律诗赋俱精……这丁卯七,究竟是什么怪物?”
“国朝科举百余年……”一个花白胡须的陪裁官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发颤,“何曾有人在乡试……拿过八门上上优?”
他猛地扭头看向一名瘦高陪裁官,像要抓住一根浮木。
“张大人,你之前是礼部供职,可曾见过?”
被问的老者缓缓摇头,浑浊眼底翻涌着惊涛:
“莫说八门……六门上上优便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曾一石的目光钉死在木板上。
丁卯七的那一列红圈像块烧红的铁,烫着他的眼。
他仿佛又看见那份“一条鞭法”策论,字字如刀,剖开赋役积弊。
还有那阙“灯火阑珊处”的青玉案,华彩灼人。
“策论、算学、礼法、律法、琴道、棋道、文赋……”曾一石每念一科,指节便在木板“丁卯七”的位置叩一下,笃笃声敲在每个人心上。
“算学八题全对,解法奇绝,非《九章》路数。”曾一石声音低沉。
“那首青玉案,诸公也是亲见的。”
廉俊来喉头动了动:
“词中境界,非人力可强求。下官……望尘莫及。”
解熹端坐如钟,白须在烛光里微微颤动:
“策论的一条鞭法,切中时弊,直指吏治根本。非洞悉民生、胸怀韬略者不能为。”
曾一石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案上:
“策论、算学、诗词这三门上上优不是他的极限,而是我们批卷的考评最多只有上上优!”
面对曾一石的评价,满座悚然,但仔细想来也并未夸张之处。
今科算学难度远难于往科,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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