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发,那阵仗叫人看了头皮发麻。好在宁远城防坚固,守备充足,我等只管躲在悬牌之后,远来放炮,近来箭铳,鞑子弓箭不能奈我何,咱的红衣大炮却打得他娘的鬼哭狼嚎。鞑子先是猛攻左将军把守的西城,久攻不下,见祖将军前来应援,便移去南城。城南两座门角各有两台红衣大炮,彭佥书和罗大师见来得好,指挥大伙左右夹击,鞑子无处躲藏,炮声到处,尸横遍野。这一仗打了大半日难分难解,鞑子一员大将发了狠,抛了头盔,横执一斧,领了数百人,乘城头放炮间隙直冲城下,用那大斧凿城。红衣大炮只能及远不能就近,我等只好用弓箭火球、雷石药罐伤他。那几百鞑子兵极为勇悍,用盾牌护住,宁死不退,居然把城墙凿出三四个半人高的大洞。眼见得鞑子兵钻进城来,袁大人亲自带兵抵御,那领头的鞑子大将武功着实了得,护着洞口左突右砍,伤了我们十几个弟兄,连袁大人手臂都挂了彩,我一看情势紧急,便想用鸟铳放他一炮,哪想到情急间打不着火,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城楼上缒下五十个蒙面大汉,手持双刀,见了鞑子兵就砍,其中领头的更是武艺卓绝,只用了几招便把那鞑子大将砍倒。”说到这里,洪安澜不觉望了慕容匡一眼。
萧远笑道:“想必是慕容兄的杰作了。”
“不错,正是我慕容家的死士。”慕容匡也不多言,“咕嘟”一口酒仰头饮尽。
洪安澜面色凝重道:“确实是慕容英雄帮了大忙,否则我等怕也命丧沙场了。只是那五十个兄弟后来只回来了六人。咳……”
见洪安澜哽咽难言,萧远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想那努尔哈赤纵横辽东四十载,宁远一战折在诸英雄手下,各位居功至伟。”
“哼哼,功劳就不必提了,无过就不错了。”洪安澜甚是不忿,“我等出生入死,朝中居然还有人议论袁大人逡巡畏战,见死不救,以致觉华岛全军覆没。”
“是啊,那日宁远战罢,我军上下精疲力竭,哪有余力去救觉华岛。再说金兵虽败,实力犹存,以万余疲惫之师去战数万鞑子精骑,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谢尚政也从旁叫起屈来。
“竖子弄权,腐儒误国。”李南东冷冷冒了一句。
“不错。”慕容匡大声道,“自洪武开国以来,这大明朝的功臣良将有几个善终的。当年保卫京师的于少保功在社稷,还不是被那狗屁睿皇帝推出崇文门斩立决。无能谗佞之辈却得到重用,像那个杨镐,先是万历二十四年蔚山失利于倭寇,后有四十七年萨尔浒大败于建虏,照样升官进爵。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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