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语调,在这弥漫着紧张与血腥气的雨夜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三个月…从少校到中校再到上校…连跳三级。飞翔,你说我这升职速度…够不够碾碎你那熬了七八年才爬上来的履历?”
他的目光落在王飞翔身上,试图从这位老友兼悍将脸上找到一丝往常那样的、粗鲁却带着真挚的调侃或者笑骂。
然而,没有。
王飞翔没有回头。他的双手依旧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仿佛要将方向盘的精钢骨架捏碎。他那张线条粗粝的脸上,没有任何往日的暴躁或不羁,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沉凝如铁的严肃。左侧脸颊上那道狰狞的蜈蚣疤痕,在仪表盘幽蓝色背光的映照下,如同一条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不再狂暴地扭动,而是透出一种极度隐忍、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车厢内陷入了一种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引擎的咆哮、雨点的敲击和轮胎碾压湿滑路面的噪音在持续。
几秒后,王飞翔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声音透过他紧咬的牙关挤出,低沉、嘶哑,却淬炼掉了所有多余的情绪,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般的坚实:
“兵,我帮你带。”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加沉凝,“但蜀中…你是唯一的‘剑柄’。”
就在这时,他猛地一打方向盘!红旗H9发出一声低吼,如同黑色的巨鲸般猛地扎进了一条光线昏暗的地下隧道!
瞬间,窗外所有的光线和喧嚣被彻底隔绝!隧道内只有车辆自身行驶的噪音和引擎的低沉回响!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车厢!只有仪表盘和屏幕散发出的幽蓝光芒,勉强照亮两人紧绷的侧脸。
在这绝对的黑暗与寂静中,王飞翔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刀锋划破凝滞的空气:
“权力越大…捅破天的刀子才越利!我们…才越安全。”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信念和托付。
裴凡生脸上那丝戏谑的笑意缓缓消失了。他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只留下覆盖着左眼的幽蓝星云,在黑暗中如同唯一的光源,无声地流转着。
他的意识,并没有休息,而是进入了一种极度高速、极度冷静的思维风暴之中。
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张无形的资源清单,每一个条目都闪烁着冰冷而坚实的光芒:
核心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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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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