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阁”基地深处,裴凡生的专属休养舱室。
这里如同风暴眼中唯一的宁静孤岛。柔和的、模拟自然光的照明系统均匀洒落,温度与湿度被精确控制在最适宜人体恢复的区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植物清香,掩盖了精密医疗设备运转时细微的嗡鸣。舱壁覆盖着吸音材料,隔绝了基地深处隐约传来的引擎低吼和人员走动声。一张宽大、符合人体工学的特制医疗床占据中心,各种传感器和生命维持设备的管线巧妙地隐藏在床体结构和墙壁内,表面看去简洁而舒适。
在蜀中医院的裴凡生稳定了生命特征指挥,被暗中护送回了基地,现在半靠在升起的床背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深灰色薄毯。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如同久不见阳光的玉石,嘴唇干裂,带着失血后的淡紫色。但呼吸已经平稳,不再需要氧气面罩的辅助,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细微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摩擦声,显示着肺腑的损伤尚未痊愈。宽大的休养服袖口下,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透着一种病态的脆弱。然而,他左眼窝那层覆盖的生物薄膜下,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幽蓝光芒,如同深埋地底的星火,在昏暗中艰难地流转、明灭。全知之眼并未沉寂,它如同最精密的内部扫描仪,忠实地反馈着身体的状况——细胞活性如同冻结的湖面,新陈代谢迟缓得如同冬眠的巨熊,能量透支性衰竭的阴影如同厚重的铅云,沉沉地压在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之上。每一次幽蓝光芒的流转,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强行驱动这非人器官所带来的沉重负担。
舱门无声滑开。
三道身影走了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王飞翔走在最前面。他换下了作战服,穿着一件紧绷的黑色背心,露出古铜色、布满汗水和油污痕迹的皮肤,以及那条从肩胛蜿蜒至肋下、如同活物般狰狞的暗红蜈蚣疤。他脚步沉重,如同踏着战鼓的鼓点,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焦躁。古铜色的脸庞紧绷着,下颌线条如同刀削斧凿,那条蜈蚣疤因肌肉的紧绷而微微扭曲、蠕动,仿佛随时会破皮而出!他走到床前,双手叉腰,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死死盯着裴凡生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咆哮,想质问,但最终,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一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粗粝砂石摩擦感的、沉重的叹息!
“老裴……”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在云层中滚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你他娘的……” 后面的话被他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