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墙壁,看到了那浩瀚而冰冷的时间长河,“沧海桑田,王朝更迭如走马观花。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在他眼中,恐怕连一场漫长的戏剧都算不上。秦宫汉阙的巍峨,唐风宋雨的繁华,大明宫词的哀婉……不过是沙盘上的微缩景观,实验室里随时可以推倒重来的培养皿。”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疲惫被一种冰冷的洞悉所取代:
“乌江畔的冷眼,玄武门前的俯视,马嵬坡上的低语,陈桥驿递出的卷轴……亿万生灵涂炭,家国破碎山河泣血,在他眼中,可曾激起一丝涟漪?恐怕连‘观察数据波动’都算不上。人性?伦理?道德?这些束缚凡人的枷锁,于他而言,恐怕连蜕下的蛇皮都不如。”
李老的目光重新聚焦,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裴凡生:
“他是如何存在的?靠那神秘的‘元素X’?还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维度跃迁?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理解的‘物质’?而是某种宇宙规则的漏洞?更高维意识的触角?甚至……是时间本身孕育的……‘观察者’?”
他微微前倾身体,台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定论:
“所以,我说,他早已不是‘人’了。” 李老的目光扫过那合拢的厚重档案,又落在裴凡生手边那个装着“全知之眼”的松木盒子上,“‘人性’于他,如同尘埃。耶梦加得所求,不过凡尘权柄与血肉畸变。而他……”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他所求所观,恐怕是星辰生灭的轨迹,是文明兴衰的‘道’,是那扇‘彼方之门’背后的……终极奥秘!”
“他是悬在人类文明头顶的——” 李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最后的审判,“终极之刃!”
“比深红丧钟更古老!比耶梦加得更漠然!也比所有已知收容物加起来……更致命!这份档案,” 他枯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档案袋上,“就是对他‘非人’本质最残酷,也是最真实的……墓志铭!”
话音落下,书房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台灯的光晕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厚重的档案摊在桌上,像一块压住整个历史的冰冷墓碑。那装着“全知之眼”的木盒,在昏暗中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裴凡生坐在光影的交界处,一半脸沉浸在光明里,一半脸隐没在黑暗中。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指尖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翻阅档案时那冰冷彻骨的触感。然后,他抬起右手,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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