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着荧绿粘液的河面,以及那些在菌毯覆盖的废墟间蹒跚游荡、或四肢着地快速穿行的暗影——丧人和它们的猎犬。
而在楼层中央,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被清理出来,充当临时的实验与分析中心。一张巨大的、沾满不明污渍的会议桌被改造成了实验台。上面堆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从废墟中抢救或拼凑出来的仪器:一台外壳破裂、接驳着汽车蓄电池的便携式显微镜;几个边缘崩缺的玻璃培养皿,里面盛放着从窗外菌毯上刮取下来的、缓慢蠕动的暗红色样本;几块电路板被粗暴地焊接在一起,连接着读数闪烁不定的便携式光谱分析仪——这是裴凡生的“污染分析站”。
王飞翔背对着入口,赤膊站在一堆散落的工具和武器零件旁。他壮硕的上身肌肉虬结,如同覆盖着岩石的丘陵,但此刻,左肩胛骨下方一道深长的伤口格外刺眼。那是三天前运输机坠毁时,被崩飞的合金碎片撕裂的。伤口边缘的皮肉翻卷,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暗紫色,显然受到了某种污染物的侵蚀。他正用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剔除伤口深处一片细小的、闪烁着金属幽光的碎片。匕首的刃口刮过骨茬,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紧绷的脊背滚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深色的斑点。他紧咬着牙关,下颌线绷得像刀锋,只有喉间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喘息,泄露着强忍的剧痛。
碎片被挑出,带着一丝粘稠的暗红色组织液。王飞翔看也不看,随手将其弹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拿起旁边一个喷罐,对着伤口狂喷一种气味刺鼻的强效凝血喷雾。白色的泡沫瞬间覆盖了创面,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剧痛让他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但他哼都没哼一声。处理完伤口,他抓起地上那把锯短了枪管的警用***,又从旁边捡起一根手腕粗细、一端被磨得异常尖锐的建筑钢筋。他半跪在地,用一把从消防工具箱里找到的乙炔焊枪(燃料所剩无几),小心翼翼地将钢筋焊接在***的枪管下方。幽蓝的火焰舔舐着金属,发出刺眼的光芒和熔融金属的气味。汗水流进他的眼睛,他随手抹了一把,在脸上留下一道污浊的汗渍,眼神却专注得如同正在打磨绝世凶器的铁匠。焊枪熄灭,一把简陋却散发着致命气息的霰弹刺刀诞生了。王飞翔掂了掂分量,做了几个凶狠的突刺动作,空气被撕裂发出“呜呜”的破风声。他满意地低哼一声,将这把新武器靠在墙边,像一头舔舐完伤口、磨利了爪牙的猛兽,重新积蓄着力量。
裴凡生则坐在实验台前,全神贯注。他面前是一只被钉在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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