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
令人心悸的安静。
除了燃烧的噼啪声和酸液翻滚的“咕嘟”声,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活物声响。那数十双荧绿的、贪婪的兽瞳,已经彻底熄灭在火焰与剧毒之中。空气中悬浮着细密的灰烬和焦糊的残渣,如同葬礼后的尘埃。
王飞翔半跪在焦黑的角落,右腿外侧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淋漓,染红了地面。他的右耳在连续的声波冲击中不断流出血丝,嗡嗡作响。裴凡生半靠在他身边,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左肩被猎犬爪风撕裂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染红了整个肩头。他手中的雷击木剑已经寸寸断裂,只剩一个剑柄被他死死攥着。另一只手中,紧握着那个沾满李振鲜血、边缘被高温燎得有些变形的“TAO-Ω”神经植入体金属盒。
两名渝前连重伤员早已没了声息,其中一名被腐蚀性的酸雨烧掉了半边身体,另一名则在混乱中被飞溅的外骨骼碎片击中要害。最后那个腹部被贯穿、靠着焊死半扇金属门挡在另一个方向的士兵,此刻身体如同被强酸泼过的蜡烛,正在快速溶解,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只剩下那只扣在门焊点上的合金焊接枪仍在冒出最后的火花。他残存的面孔对着王飞翔的方向,眼神早已涣散,口型似乎在说:“快…走…”
整个控制台区域,除了燃烧的噼啪声,只剩下王飞翔粗重的喘息和裴凡生压抑的咳嗽。
张猛的火炬熄灭了。李振的身体消失了。所有能动的,除了他们两个,都已化作了这焦黑炼狱的一部分。
寂静。
但这寂静更像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短暂间隙。
咚!咚!咚!
一种沉闷的、如同重锤敲击厚木的声音,突然从紧闭的合金防爆闸门方向传来!那是刚才唯一没有被爆炸冲击波损毁、隔绝了外界通道的最厚重合金门!此刻,那厚实的门板上,肉眼可见地向外凸起了一个圆形的鼓包!仿佛有什么重物在门的另一边猛烈冲撞!
沙沙沙…沙沙沙…
头顶的天花板深处,那些被炸得更加破烂、布满裂痕的通风管道里,传来一阵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无数干枯指甲刮擦金属管道内壁的声音!声音尖锐、急促、连绵不绝,仿佛是成千上万只老鼠在啃噬着什么!
咕噜…咕噜…
翻滚的酸液池中,突然密集地冒起巨大的气泡,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池底钻出来!
裴凡生猛地抬头,破碎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电,死死盯住角落里那面尚存一角的、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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