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功走投无路,就瞒着其他股东,把整个公司都抵押给了一家投资公司,借了一笔为期七天的过桥贷款,利息高得吓人。”
“他原本的计划,是用这笔钱先把银行的贷款还上,稳住信用,然后再从银行续贷一笔更大的,把过桥贷的窟窿给填上。”
“这招棋走得险,但要是成了,厂子就能活过来。”
李凡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过桥贷款,拆东墙补西墙,这是典型的赌徒行为。
赌赢了,海阔天空,赌输了,万劫不复。
“结果呢?”李凡问。
“结果……”赵建国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银行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翻脸不认人,说他公司负债率太高,资质有问题,直接给他断了贷!这下彻底完了!”
“今天就是那笔七天过桥贷的最后还款日,李成功拿不出钱,那家投资公司直接派人来,拿着合同说要收走整个远洋公司。”
“这消息一传开,股东和工人们全炸了,堵着门要他给个说法。”
“然后……然后他就跑到楼上去了。”
赵建国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银行釜底抽薪,投资公司趁火打劫,股东和工人再一施压,任何一根稻草,都足以压垮这个已经焦头烂额的中年男人。
李凡听完,没说话。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天台边缘那个孤独的身影。
海风吹得那件白衬衫鼓鼓囊囊,像是随时会乘风而去。
男人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无比萧瑟和绝望。
一个为了几百号工人的饭碗,不惜赌上全部身家,最终却被资本的规则无情绞杀的理想主义者?
李凡还想再问得清楚些,比如是哪家银行,哪家投资公司,背后有没有什么猫腻。
可就在这时,楼下的骚动突然平息了一瞬。
天台上,那个叫李成功的中年男人,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白色的扩音喇叭,对准了楼下黑压压的人群。
刺耳的电流声“滋啦”一下,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紧。
“各位工友!各位股东!”
李成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下来,带着巨大的回音和一种濒死前的沙哑。
“我李成功,对不住大家!”
他一开口,就是道歉,声音里满是疲惫。
“这几年厂子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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