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击打声在公堂之上回荡,每一下都像是砸在败革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
张百里那肥硕的身躯在地上剧烈弹动,像是一条离了水的胖头鱼。
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了县衙的屋顶。
赵野坐在公案后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五……”
“六……”
行刑的皇城司亲从官那是行家里手,手里那根水火棍使得极有分寸。
既能让人疼得钻心入骨,又不至于几棍子就把人打死。
每一棍落下,都能带起张百里身上一阵肥肉乱颤。
“饶命……上官饶命……我说……我说啊……”
张百里的嗓子已经喊劈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混着地上的灰尘,成了个大花脸。
“九……”
“十!”
随着第十棍落下,张百里身子猛地一挺,随即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趴趴地摊在地上,没了动静。
那身白色的单衣,屁股那块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停!”
凌峰猛地一挥手,喝住了还要举棍的亲从官。
他几步跨到张百里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在张百里鼻下探了探,又摸了摸颈侧。
还好,有气。
凌峰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赵野,眉头紧锁。
“赵侍御,昏死过去了。”
他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伤处,沉声说道。
“这人身子骨虚得很。再打下去,怕是真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才十棍就不行了?”
赵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公案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像死猪一样的张百里。
“到底是锦衣玉食喂出来的官老爷,皮肉太娇嫩。”
赵野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一只阿猫阿狗。
“既如此,那就先别打了。”
“去找个郎中来,给他瞧瞧,上点药。”
他指了指地上的张百里。
“别让他死了,吊着一口气就行。”
凌峰领命,挥手让两名手下把张百里抬了下去。
公堂之上,瞬间空旷了不少。
只剩下那一滩刺眼的血迹,还有跪在两旁、此时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几名差役和书吏。
赵野背着手,缓缓踱步下阶。
那官靴踩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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