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惊驾!”
赵顼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单衣,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什么事?天塌了?还是辽人打进来了?”
“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
张茂则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声音哆嗦着。
“回官家,没……没塌,辽人也没来。”
“是赵野!赵侍御!”
听到这个名字,赵顼愣了一下。
他皱着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重新坐回软塌上。
“赵野?他又怎么了?”
张茂则咽了口唾沫,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他抬起头,看了赵顼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赵侍御他……他在樊楼。”
“樊楼?”
赵顼笑了。
“这小子发了财,去吃顿酒也是常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他在樊楼大厅,当着几百号人的面,拍出五十贯钱……”
张茂则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了赵顼的耳朵里。
“他说他要找姑娘。”
“还点名要那个……那个头牌苏苏。”
“还说……还说让苏苏去大厅中间陪他。”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张茂则把头磕在地上,声音发颤。
“赵侍御穿了一身艳俗的商贾衣裳,在大厅里叫嚣,说他不差钱。”
“有伙计劝他去包厢,被他骂了回来,说去包厢那是做贼。”
“他还把鱼袋砸在桌上,亮明了身份,说谁敢不给他面子。”
赵顼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眨了眨眼睛,伸手掏了掏耳朵。
“赵野?”
“殿中侍御史赵野?”
“那个在垂拱殿上骂王安石,骂司马光的赵野?”
“去逛窑子?还在大厅里逛?还亮鱼袋?”
张茂则跪在地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
“皇城司的人就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
赵顼慢慢地靠回软塌上。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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