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巳时三刻,大相国寺正门前。”
“吕惠卿吕府上的马车,乃是黑漆齐头平顶,车辕处镶了铜兽。随行家仆八人,手持棍棒。”
他抬头看了一眼吕惠卿。
“吕检详,这马车样式,没错吧?”
吕惠卿脸皮抽动了一下,没说话。
赵野继续念。
“随行家仆为给马车开道,推搡行人。”
“此事,大相国寺门口摆摊的商贩,皆可作证。”
他又翻过一页,看向吕公著和司马光。
“随后,吕中丞府上的马车至,司马学士夫人同车。同样有家仆手持棍棒呵斥百姓,为马车开路。”
“相国寺门口。”
“吕惠卿之妻何氏,与司马学士之妻张氏,当街争执。”
“何氏言:‘我家夫君在朝堂操劳,你们夫君在背后拉帮结派,处处掣肘。’”
“张氏回言:‘真正结党的,是你家吕惠卿和王安石!网罗亲信,排除异己,朝堂成了你们的一言堂!’”
赵野合上本子,发出一声脆响。
“三位相公,这话,可是下官编得出来的?”
“若是三位不信,大可现在就派人去大相国寺门口随便找个人问问。”
“或者,干脆回家问问尊夫人,昨日在大相国寺,是不是说了这些话?”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针落可闻。
吕惠卿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太了解自家那个夫人了,平日里仗着他的势,确实有些跋扈。
而且那些话,也确实像她说出来的。
司马光则是闭上了眼,手里的笏板捏得咯吱作响。
他夫人张氏虽不是惹事的人,但性子刚烈,受不得气。
若是被吕家那个妇人言语相激,当街吵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吕公著更是缩了缩脖子,心里把自家夫人埋怨了一百遍。
你出门就出门,凑什么热闹!
三人都没说话。
因为赵野既然敢把时间、地点、人物、甚至对话都说得这么详细,那绝对是有备而来。
而且他们夫人,昨日确实都去了大相国寺。
这要是真让官家派人去查,把大相国寺门口那些小贩找来对质。
到时候丢的可就不仅仅是脸面了。
纵奴行凶,妇人干政。
这两顶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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